第六節 天降猛妞是彌夜（下）

“身形合一，敏捷和準頭一樣不能少，還是看身體協調控制程度吧。”羅姿說道。

“眼力一般，不過總比說什麼快準狠要好。”胖妞說話的語氣有點膈應人，不過她性格就這樣，有才不折腰，大家也都習慣了“速度、力量、反應、動態視力等等這種詞彙，是我們創造出來衡量某一項能力的概括，但這些詞彙的背後，是身體百塊骨頭，各種組織器官和數百條肌肉無數神經元共振的結果。哪怕你某一方面修行的很好，力大無窮，但你也得追求六邊形戰士，全面完善自己。不錯，協調很重要，任何看似沒有套路的的東西，其實都是套路。很多人看到一連串的球落下來時，看似每次都沒有規律，但實際上你身體會做出怎樣連串的動作，其實早就已經蘊藏在你平日所訓練的門道里。”

“像彌夜老師一樣麼，每一個動作都能做到極致的簡化。”柯妤問道。

“誰知道呢，也許對我們而言是足夠簡化，但實際上是否還有最佳化空間？每個人身體的上限是不同的。你知道你出拳極打距離在1.5米左右，算上擺肩膀會有20cm的浮動，但你在實戰時能計算的如此精確麼，所以你需要不斷的訓練，來夯實你的預判，你的感知的距離，有時候也能在毫米級的誤差要了你小命。”胖妹子說著停頓了一下，透明橢圓體裡頭的彌夜穿插在落雨一般的小球之中，精準的擊打著目標。

她看見連串的球體落下，能瞬間大腦丟掉所有干擾的顏色，然後計算到由遠到進身體應該做怎樣的動作組合，結合周圍的環境來把小球逐一擊破，她動作連貫，騰挪輾轉都把每一下出手計算到了極致，怕是這匕首尖就堪堪能碰到球體，沒有意思的多餘。

隨著難度提升，速度不斷加快，居然是沒有一顆異色球被錯過。

“所以為何會有招式，那是因為這些招式，會將你全身每一個共計的動作，都給規範起來，讓你瞭解你所有的動作可以覆蓋到身體哪一個點和麵，能夠在多短的時間觸達你重心半圓附近的哪裡。複雜困難的動作多練，你在對抗的時候才不會變形，有足夠的核心力量才不會讓效果變質，而到了技巧極限，一切融會貫通，那你肌肉記憶如此，你所有的動作都將會無比的合理，那便是所謂渾然天成。”

“那豈不是和野獸一樣，依靠直覺？”有學生問道。

“野獸之所以兇猛，它們也是有章法的，不斷在野外生存，不斷訓練自己的身體，不斷廝殺捕獵，它們的所有攻擊的動作都是經驗醞釀而成的章法，所以人類在文明社會不斷被圈養後，反過來還要去學習動物的招式，這才有了各家拳腳功夫，螳螂拳，猴拳，鶴形拳。招式並非沒有意義，將你的身體當做是一臺機器，同樣是刺，不同關節角度發力，打出來的力道不同，深淺一瞬，勝負就分了。”

“彌夜老師，非常喜歡用匕首做撩腕的動作。”羅姿有些明悟。

“那是因為她技巧夠好，手腕也能拿捏的到準頭，你們是做不到的。”胖妞最後也降系統提到了超階，彌夜最後實在沒辦法漏了個金球，測試結束，但也是排進了前十的榜單。

而彌夜這邊可不好受，她走了出來，面色有些不適，輕飄飄的和柯妤說了聲回家，就徑直離開。

體內的女人醒了……該說阿斗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龍人是不分性別的，這應該是個共識，可誰有能真的篤定自己就見過所有的龍人，龍之卵是怎麼來的，那是因為龍母只有9頭。

“感受到身體強橫的樂趣了麼？不過人類這種脆弱的動物根本沒辦法去理解，依靠外力來擊擊敗別人，沒有意義。”女人的聲音很虛弱，聲音很空洞。

“我們稱這種外力為科技。”阿斗反駁道“個體的力量修行的再強也只能自己厲害，科技是可以給別人所用，可以透過時間被積累，比個體修行各有效率。”

“誰告訴你肉體的力量沒辦法修行……如果我說可以呢？”

阿斗一愣，如果可以，一個強壯的男人本身就可以將他修行鍛鍊的結果給傳承下去，這雖然有點扯談，但如果可以那肯定會顛覆整個人類社會的所有認知。可轉念一想，其實進化論裡，人不也是不斷的透過各種積累來改變基因麼，只不過速度極慢，幾十代人也許都沒辦法體現。

“你這是什麼意思？”阿斗繼續追問，卻石沉大海沒有答覆。

彌夜、彌夜，大夜彌天，黑暗的勢力瀰漫長空，統制一切，這是多大氣的名字。

龍人是不會說話的，她也許是某些冗雜的意識體，但真相如何，除了寄給自己這件衣服的糟老頭子張聰，怕就只能從這女人問出口了。

現在的彌夜身體十分穩定，令她驚奇的是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的不適。

車開到了海資曼公寓的附近，找了一家自己一直想來的炸雞店開開葷，雖然現在女體胃口不大，但很顯然阿斗個人的慾望和彌夜是區分開來的，就是阿斗有欲有訴求，不過身體也許不太喜歡。

但很顯然，體內的女人並不認同這種做法。

“吃雞蛋。”

一腳跨入餐廳正門，腦海就被人給叫住。

“我不吃炸雞，要吃生雞蛋補充。”腦海中的聲音重複了一遍。

“我不。”阿斗搖頭。

“可食用生雞蛋20枚。”腦海中的虛弱的女聲忽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阿斗頓時感到頭疼無比。

“可是炸雞好吃啊。”阿斗捂著腦袋整個人蹲下來。

本來就因為長得貌美如仙引人注目，這下感覺這西子犯病更是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呵護，不少男士已經做好了準備要來好好表現一番。

“吃東西要講口感！”

“吃東西實用最重要。”

阿斗頭痛無比，據理力爭也沒有用，只能屈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