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能安心睡覺?

林難忘無言以對,自動無視了神啟陰陽怪氣的語氣,只提取有效資訊。

這光頭刀疤男長得這麼兇悍,不僅是個賭徒,還在靴子裡藏了淬毒的匕首,又被那個有問題的警察推進來,明顯也是有問題的。

除非是有背景的,不然只要進了局子,在關押到牢房之前,可是要搜身的。

被派來殺我的?

林難忘心中明瞭,只是不太清楚到底是誰想殺自己。

想殺這個‘林難忘’的人應該很少,就算有,估計也是軍閥父親的敵人,但他覺得應該不至於。

畢竟‘林難忘’文不成武不就的,在傳聞中更是病弱的舔狗少爺,標準的鐵廢物一個,留著給林家丟臉,不是比殺了更好?

而且在林父管轄的這幾個空島範圍內,沒多少人敢殺他,況且還有人在暗中保護。

說起來,算算時間,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才關進來沒多久,但現在也關了大半個小時了,暗中保護的人應該已經通知家裡了吧。

等著就行。

昏暗的牢房內,林難忘瞥了一眼那光頭男子,打了個哈欠,不再勉強眼皮子,便直接閉上了眼睛,軟軟地靠在牆壁上小憩。

過了一會兒,坐在牢房另一個角落的光頭男子,悄悄看了一眼正在昏睡的林難忘,隨即緩緩將右腳從靴子裡抽出來,撩開褲腿後,解開綁在小腿上的布條,取下了一把布條纏繞了很多圈的匕首。

光頭男子大氣也不敢喘,動作緩慢而小心,終於將匕首上的布條扯開了一部分,露出了發黑的刀尖。

他又看了一眼似乎已經陷入沉睡中的林難忘,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色。

“對不住了……”

光頭男子無聲地動了動嘴唇,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儘量掩飾著鞋底與地面摩擦時的動靜。

他沒打算再浪費時間慢慢靠近,即便正面硬上,他覺得自己也能輕鬆解決這個病弱無力的大少爺,現在小心一點偷襲,也只是為了不出意外而已。

待他蹲起身,反手握緊了匕首,就猛地朝著不遠處那病弱無力的少年撲了過去!

如此近的距離,他幾乎是兩步就跨了過去,衝到了對方的面前!

只要一刀,對方就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

光頭男子忽然發現,昏暗中竟然亮起了兩點光。

那是林難忘睜開的雙眼。

藉著微弱的光線,光頭男子發現眼前這少年竟然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似乎早有預料的自信,讓他瞬間有點害怕了。

但想到自己欠下的賭債和那人的威脅,他的心又瞬間狠了起來。

“去死吧!”

光頭男子在心中狂吼一聲,便將匕首狠狠地刺向了林難忘的胸膛!

但還沒等匕首刺中,他發現眼前一花,也不知道眼前這少年做了什麼,就感覺拿刀的手臂瞬間麻了,五指也不由自主地鬆開,沒抓穩的匕首隨之落向地面。

他震驚之餘,還沒等他做什麼,就感覺胸口陡然傳來一股沉重迅猛的力道——

“嘭!”

一聲悶響,光頭男子的身體倒飛而出,後背狠狠地撞在牢房的牆壁上,然後又重重摔落在潮溼骯髒的地面上,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他只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拼命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不僅呼吸困難,身體還像是散了架一樣無力。

他明白,胸口的肋骨起碼斷了四根。

但他更在意的是,他這次竟然踢到鋼板了!

這時,林難忘略顯虛弱卻平靜依舊的聲音在牢房內響了起來:

“說吧,誰讓你來殺我的?不說就死吧。”

光頭男子恐懼地抬起頭,黯淡的光線下,林難忘靠著牢房牆壁而站,手上正拿著他那把淬過毒的匕首,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匕首的刀尖。

他心一顫,愈發肯定,眼前這個據說是從小病弱,連只雞都不敢殺的林家少爺,手上肯定早就沾過不少血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