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宓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還沒有入秋呢,九月的的天氣還是有些燥熱,喝了酒之後更是感覺到熱氣上湧,陳定也是躺在院子裡,一個人微微閉著眼睛,一人睜大了眼睛看著星空。

已經入了夜,便顯得十分地安靜,只聽得到一些秋蟲的鳴叫聲,忽而門口有咚咚的聲音響起,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呀,你幹什麼呀,這麼晚了,別吵到了老宗師!”

一個醉醺醺地聲音大聲道:“你別管我,我今晚要找我兩個兒子聊聊,好好教育教育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孝順,什麼叫為人子弟!你別攔著我!”

說著又是咚咚的敲門聲。

陳定騰地從躺椅上起來,只是因為酒醉,又撲到在了地上,陳宓嘆了一口氣道:“哥,你歇著吧,我去開門。”

秦大步已經先一步從房裡出來,過去開門了,牆角處檀希程露出個頭來,陳宓與他擺擺手道:“不用你參和。”

檀希程便將腦袋隱藏到黑暗之中,他們兄弟兩人到了晚上,總有一個人會通宵守夜。

秦大步剛剛開門,陳年穀便撲了進來,秦大步趕緊抱住了他,免得跌掉一嘴牙。

陳宓走到了門口,看到了不斷掙扎的陳年穀,已經站在旁邊手腳無措的宴淑文。

陳宓笑了笑道:“姨娘,你們都進來吧,大步,將我爹扶到院子裡,讓他坐在躺椅上,另外叫人給打點水喝,我來關門。”

秦大步點點頭,趕緊將陳年穀扶進去,陳宓帶上了門,走到院子裡,便看到了陳年穀與陳定的對峙。

陳年穀紅著眼睛指著陳定罵道:“……你別以為你中瞭解元,便可以高高在上了,你還是我的兒子,即便有一天你成了狀元,當上了大官,當了宰相,你也是我的兒子,還是個不孝的兒子!

嗚嗚嗚嗚,我造了什麼孽啊,竟然生了這麼一個不孝的兒子,打斷我的腿不說,現在一見面就要罵我打我,我是造了什麼孽啊!天啊!”

陳定握住了拳頭,不僅眼睛通紅,滿臉也是通紅,牙齒都咬得吱吱響。

“造了什麼孽,陳年穀,你心裡就沒有半點逼數麼,你造得孽可大了,我娘為了這個家,辛辛苦苦幾十年,而你呢,幹了半點人事沒有,啊!

你說你要讀書考科舉,娘一個人支撐著家庭,還要給你錢在外面花銷,考了那麼多年,就考了個屁,這科舉難嗎?

難個屁啊,當年你要是有幾分努力,難道中個進士很難麼?

你看,我與靜安,這不一考便是解元亞元了麼,怎麼說都好,這省試是肯定能夠考上的,殿試不黜落,我這麼告訴你,我與靜安便一定會高中的!

你想一想你到底有多麼的垃圾!考個這麼多年,連個屁都沒有靠著!廢物!”

陳宓:“……”

他轉頭與秦大步低聲問道:“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吵起來了?”谷毻

秦大步苦笑道:“大郎見到你爹,便要他滾出去,這不,可不就吵起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