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笑泯恩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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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至此,陳宓大笑起來,指了指蔡京道:“原本以為蔡元長只是心胸狹隘,沒想到還是狡猾奸詐,巧舌如簧之輩啊,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也罷,如你這般之小人,也懶得與你多說。
其餘諸位大才,今日此人之面目如何,你們也該看清楚了,若是不想以後被此人陷害,便抓緊遠離,莫要以後後悔不及。”
說了這話,陳宓便坐了回去,不打算與蔡京多說話了,蔡京卻是咬牙切齒起來,衝著陳宓嚷道:“陳宓!你這個小人!你可敢與我比試!你可看與我比試看看這一次誰能夠在解試中取得解元的位置!”
陳宓忍不住笑道:“我陳靜安自詡沒有能夠取得解元的把握,這個倒是不用比了,若是蔡兄覺得有必取的把握,在下便事先恭喜了。”
說著陳宓便舉起杯子,與餘中餘貫等人道:“來,諸位仁兄,咱們還是喝酒吧,別為旁人壞了興致。”
蔡京的臉色又紅又白的,站在那裡渾身顫抖,他何曾被人這般無視過,小時候在鄉里也是人人吹捧的物件,大了讀書了,他與弟弟蔡卞,更是被人視為縣裡面未來的進士,尤其是他父親進了京之後,連縣官都要巴結這他們,何曾受過如此的冷眼無視?
他一向被人誇獎性情穩當,理智穩重,但此時他卻是覺得內心氣得快要爆炸了,一些並不理智的話便脫口而出了。
“陳宓!你這個下賤的商人!別以為你攀上了張參政,便以為自己是個多了不起的人物了,你不過便只是一個下賤的賤種!
父親拋棄你們,與那胥吏之家的下賤女子結婚,你們則是久居煙花柳楊的下賤場所,後來也是持賣煎餅當酒樓掌櫃這等賤業!
若不是蒙張參政青眼,你們兄弟兩個現在還在煙花柳巷裡與那些下賤的女人蝸居在一起呢!哈哈哈!”
他這話一出,他旁邊的人吃驚地看著蔡京,有些人不由得輕輕挪動腳步,與蔡京拉開距離,生怕被人覺得與蔡京是一夥的。
這種話一出,意味著蔡京與陳宓勢不兩立了,說不得便算得上生死之敵了,雖然說他們看中蔡京與王安石那邊的關係,但他們也並不想得罪陳宓,畢竟陳宓身後便是張載。
張載權勢自然是不及王安石,但一個是親傳弟子,一個只是弟弟是王安石的女婿,其中親疏先不必多說,但無論是得罪誰,與他們來說都是得不償失的。
陳宓這邊一桌,陳定霍然站起,便待大步走向蔡京,卻被陳宓給拉住了,陳定一臉的怒氣:“你拉我作甚,這等小人,不給他幾個巴掌,便敢口無遮攔!”
陳宓苦笑道:“大兄,不至於此,君子動口不動手,此事因我而起,還是我來解決吧。”
陳定冷哼了一聲,氣沖沖的坐下了,連著喝了幾杯酒,整張臉都紅了起來,猶然氣惱不已。
陳宓笑著搖搖頭,轉頭與蔡京道:“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便是所謂英雄不問出處。
當年我們兄弟兩個窮困潦倒,正該以讀書改變命運,正是因為如此,我們兄弟兩個少年時候便立下大志,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此等大志與諸位沒有絲毫區別。
也正是因為曾經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們兄弟兩個之大志更是堅定,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蔡元長你嗤笑我自甘下流,做那卑賤的商事,你卻是不知道,我建立南城能源,所造之煤餅,令汴京百萬百姓在冬天能夠燒得起煤餅,能夠少凍死幾萬人!
而我所籌辦之大宋央行,乃是受官家委託,現在更是執行青苗法,受益於此的百姓農戶何止百萬,讓多少農戶免於飢寒,而這些在你蔡元長的眼裡,便只是卑賤之事……那我便想問問你,什麼才是你蔡元長的高貴!”
一開始陳宓還只是微笑著道來,但到了後面,卻是義正辭嚴逼問蔡京了。
蔡京哪裡經歷過這等陣仗,現在的蔡京還只是一個剛從鄉里走出來的年輕人,雖然有幾分狡黠,但哪裡經得住這等拷問,頓時整個人都蒙了。
其他的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事情,這才知道面前這個俊朗到不似人間少年郎的少年,到底有多麼的了不起,這才知道真正的大腿便在眼前呢。
認識到了這一點,他們更加堅定了要與蔡京拉開界限的想法,有人反應快些嗎,趕緊與陳宓拱手道:“靜安兄,我等不知道此事,竟然被這小人矇蔽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靜安兄原諒,至於這等小人,以後卻是羞與為伍了!”
此話一出,其餘人亦是趕緊劃清界限,有人袖子一甩道:“正是如此,靜安兄,得罪了,還請原諒!”
眾人紛紛跟陳宓請罪然後遠遠離開蔡京,蔡京頓時被孤立了起來,方圓幾米都沒有人,只剩下他一人矗立當場,站在那裡渾身顫抖,臉色如土。
陳宓心下呵呵一笑,然後站了起來,走到蔡京的面前,伸手攬住蔡京,半帶著裹挾,將其帶到自己的桌子前,按著蔡京坐下,蔡京想要反抗,卻是抵不過他的大力。
眾人都驚異地看著陳宓,不明白陳宓的意思,卻聽陳宓道:“元長兄,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與我本素昧平生,也沒有什麼怨仇,何必弄得彼此不愉快,今日之事,說是怨仇,其實不過是誤會罷了,咱們今年要一起參加解試,若都幸運,還要參加省市殿試,之後還會成為同年,同年是何等深厚的情誼,怎麼可以弄成仇人呢,元長兄,來,我敬你一杯酒,咱們相逢一笑泯恩仇,今日之事,便煙消雲散了。”
陳宓舉起杯子,蔡京驚詫地看著陳宓,陳宓笑道:“元長兄,舉杯,喝完這杯酒,咱們便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你說可以麼?”
蔡京驚疑不定地看著陳宓,陳宓卻是用誠懇的眼神看著他,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元長兄,莫要敬酒不喝喝罰酒,你要向王雱納投名狀,可是你卻是不知道,我與王雱卻非仇人,甚至算不上對立,只不過是有一些紛爭罷了,在大方向上我們還是一路人,呵呵,你要將我得罪死去討好王雱,你若是真把我得罪死了,到時候看王雱接不接受你!”
蔡京聞言身體一抖,趕緊站起來,舉起手中的杯子,一時間悲傷、憤怒、畏懼、後悔諸多情緒五感雜陳,一時間沒有忍住,兩行淚水便滾落下來,聲音也變得更咽起來。
”靜……安兄……靜安兄,今日是元長錯了,是元長錯了,還請靜安兄莫要怪罪!!這杯酒我喝了,不,我要連喝三杯,自罰三杯!”
蔡京說完,將杯中酒一仰頭給喝了進去,將臉上的淚水也一起嚥下,陳宓卻是抓住了他持著酒壺的手道:“元長兄,這種罰酒咱們不喝,要喝就喝三杯情誼酒,來,我陪你一起喝!”
說著陳宓將杯中的酒喝下,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與蔡京的杯子一碰,一仰頭又喝了進去,蔡京眼神有了些變化,遲疑著將酒給喝了,卻見陳宓又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他倒了一杯,然後笑道:“元長兄,來,一起喝,今天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咱們本是一類人,以後更是同窗,正該一起幹下大事業,又何必糾結於這點小事呢,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