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前滿頭大汗,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嚇了麗姐一大跳。

“喲,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詐屍了!”麗姐拍著胸脯嘀咕了一句。

承前一邊喘著氣,一邊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只到肩頭的長短。當初,天道法師給她剪頭髮的那段記憶還歷歷在目,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評比考試墊底而受的懲罰。

原來是在那個時候,天道法師強行封印了她跟彌生的這段記憶,只記得自己仍舊暗戀他。剪完頭髮之後,她頂著一個男生寸頭在實驗室裡沉迷了很久,每天不是練習就是練習,竟完全沒有發現天道法師在自己腦子裡做了封印術。

那天跟彌生侃侃而談她自創的大腦保護罩的法術模式是不是被他笑掉了大牙?

承前掀開被子,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往外衝,卻一不小心摔倒在地,疼得她眼淚嘩嘩直流,也不知道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理上的。

麗姐慢悠悠的走過來扶她,一臉的嫌棄:“你啊,就是太莽撞了。這下知道疼了吧…還有臉哭…”

承前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像個十足的傻子。麗姐見狀,給她端來小米粥,語氣稍微溫和了一些,“你整整睡了兩天,什麼都沒吃,肯定沒有力氣,先吃完東西再往外跑也不遲。”

最後承前邊哭邊把一大碗小米粥喝完了,這才抹了抹眼淚,整理了衣服,穿好鞋子,一臉哀怨的往外走去。

“你怎麼還沒逃跑?破解了天道法師的封印術,他透過法術波動的頻率找到你可是輕而易舉。”江成看著迎面而來的承前嘲笑了一番。

這才剛走到街上就看見江成,讓她極其倒胃口。根本懶得理會他說了什麼,衝著他就是一頓吼:“我問你!是不是你跟天道法師告的密?”

“告密?”江成笑道,“承前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這種事情需要我去告密嗎?還是你以為你是誰?值得我去告密?”

“你不是應該好奇為什麼在你失去記憶之後,彌生明明什麼都記得,為什麼在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裡都從來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江成說到了承前的痛處,“我早就提醒過你了…這麼明顯的事情你都看不明白?彌生跟天道法師達成了協議,不然你以為他的法術為什麼會突飛猛進,他接近你就是為了有機會能見到天道法師,得到他的指點。”

“我不信!我不信!”承前捂著耳朵,大喊著跑開了。江成看著她的背影,本來玩世不恭的笑臉瞬間變得冷峻,每次看見她都能想起那個武國學生在籃球場外倒下的畫面,還有她在食堂打人的一幕幕。

江成自言自語道:“我提醒過你,也算幫過你了,我們兩清了。”

第一帝國 第一學院內

沈離照例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癱坐在椅子上,對著第二次來訪的第一學院院長一臉笑嘻嘻的說:“院長,我都交代了這麼多事了,是不是可以酌情處理我了?”

“你把所有人都交代了,就是沒有說到你自己。”院長一臉慈眉善目,如此耐心的開導走上迷途的學生,真不愧為學院的楷模。

沈離攤了攤被束縛的雙手,一臉痞像的說道:“我就是貪點財,想保命。”

“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這是最後一次。”院長的臉突然變得陰沉起來,沈離看到這張老臉,別過頭去,轉而又笑道:“我知道的可全都交代了,院長您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院長面無表情,抬手示意了一下,幾個調查小組的人便全副武裝走了進來,迅速給沈離戴上了一個鐵質的頭盔。

“你會被送往第一帝國第九區監獄,被判處終生監禁。”院長湊到沈離的面前冷冷的說道:“在這之前,我會檢視你的記憶迴廊,如果你想負隅頑抗,我可就不能保證你在被送往監獄之前,還是不是一個正常人。”

“我真的好怕啊…”沈離一臉假笑的說道。

院長把手放到沈離的頭盔上,五道極強的淡藍色電流便爬上頭盔,深入到沈離的大腦之中。頓時,沈離發出一聲慘叫,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把蒙毅跟其他人安排上了馬車,彌生跨上白馬領頭,準備出發前往第一帝國。突然看見承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馬前,一臉哀怨的看著他。看樣子身體並沒有受傷,看她的神情似乎已經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也就說明她成功破解了天道法師的封印術。

無論是在學院裡,還是現在,承前總是能讓彌生感到很意外。天道法師的封印術霸道又強悍,一般人根本無法破解,就連高階法師想要破解都很難做到全身而退。

不僅輕易破解封印術,還毫髮無傷。她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讓彌生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還有事。”彌生淡淡的說道,準備繞過承前,但她就偏偏要擋住他的去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但我就是不願意承認。就算你利用我又怎麼樣呢?至少說明我還有利用價值不是嗎?”

“我只是覺得你太殘忍了!那件事之後我們曾無數次的擦肩而過,你怎麼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呢?”承前說話帶著哭腔,固執的問道。

彌生靜靜的看著她保持沉默,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回答她這一系列的問題。

“我今天來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我曾經那麼努力的想要傳達的心意,你都收到了嗎?”承前仰著頭看彌生,兩行淚悄然從臉頰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