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想起了我的兒子,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幾乎已經忘卻了他的樣子。但今天看到你,我突然又想起他來,他死的時候比你還小,也不似你這般莽撞,但我就是不自覺把你們聯想起來了…”

“我能帶他走嗎?”承前完全聽不懂那人的話,只好說出自己想說的。

“你要帶一個賭徒去哪裡呢?”

“我受人所託,要好好看著他。”承前實話實說。

“巧了,我也是受人所託,要讓他好好活著。”那人笑的很開心,對這個第一次見的小姑娘有一些好感。曾經他也希望有這麼一個女兒,像她這樣的,就挺好。

承前還想說什麼,被那人搶了先,“有人用生命相托,我當然要說到做到。他這樣的賭徒,如果放任在外,要麼欠一屁股債,最後被人活活打死;要麼就是餓死路邊。他在我這裡,我會供他一日三餐,讓他沒有機會再賭,就能好好活著。”

承前覺得這人說的有些道理,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會傷害他?”

“我為什麼要騙一個小女孩?難道你真以為就僅僅憑你一個人就妄想能把他從這裡帶走?”那人說完,對後面帶面具的人擺了擺手,成群的面具人便從暗處顯現出來了。

承前看都沒有看一眼,徑直說道:“不試一下,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帶走他?”扇子在她手中輕輕一拍,“啪”的一聲,空氣裡便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力量,朝著前方撲去。那道即將要打在前方兩人身上的力量波痕,生生被一道屏障擋住了,就像是打在了一張無形的盾上。

“法盾啊,有意思。”承前笑了,手裡的扇子很自然的繼續一下接一下拍著。

本來站在後方的面具人立馬擋在了前面,接下後面幾波攻勢的時候,他突地一口鮮血噴出。

“夠了!”

四周那些面具人都被她的法術波動攔在外圍,根本無法近她的身。承前完全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已經無聲無息的來到她的身邊,還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的扇子停在了半空中。

“王爺,冒犯了。”彌生說道。從承前的角度,她只看到一張俊逸的側臉,不能確定彌生現在的表情。

“你的人?”南禹王皺了皺眉頭。

彌生把承前擋在身後,算是預設了。

“就當是給你一個面子,以後小心點。”南禹王說完便走了,面具人也一併消失在了黑暗裡。

“你為什麼總是一副要跟人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彌生深深的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就算贏了又怎麼樣,你想過以後嗎?”

彌生髮脾氣的樣子讓承前有些不知所措,她突然問道:“什麼叫總是?我們一共才見過幾次?”

“這是重點嗎?”彌生差不多要用吼的了,她的腦回路總是那麼的奇怪,他可能一直都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是一個活在當下的人,那管得著以後啊…”承前有點害怕看到彌生生氣,語氣弱弱的說。

彌生的表情突地恢復如初,這話他老早就聽過了,那人的原話是:我是一個活在當下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以後。他突然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承前的頭,說道:“以後別這樣說了,你最少會活到九十九歲。”

承前被彌生這個略顯親暱的動作,嚇得不輕,當即心跳爆表!事後翻來覆去回想當時的畫面,還可以激動很久很久…

彌生今日碰巧跟江大人一起到南禹王王府,對外說是要一起協助調查孫大人的貪汙案。孫大人位高權重,裙帶關係錯綜複雜,徹查起來估計會涉及一大幫人,這無疑是一項嚴峻且繁複的工作。南禹王懷疑軍隊裡有不少涉案人員,想先從軍部下手。

說起來彌生跟南禹王的兒子還有些淵源,世子小時候是個孩子王,總喜歡帶著一群官家子弟到處搗亂,這其中包括年幼時期的彌生跟江成。

所以,南禹王這次特別要求江大人帶著自己的兒子江成一起過來,說是要敘敘舊。江大人難免懷疑南禹王不安好心,見到自己逝去的兒子兒時的玩伴難道不會觸景傷情?

江成坦然的答應了,江大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而且看在彌生也一起去的份上,只好勉強答應了。

江大人在路上就一直提醒無恙,在南禹王王府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待在江成身邊,所以無恙真的就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貼著江成。

彌生沒有告訴江大人,櫻束也跟著來了,只不過她是偷偷跟著隊伍溜進來的。起先彌生還有些擔心在這防禦森嚴的南禹王府,很快就會被發現。但看著櫻束熟門熟路的樣子,彌生髮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仔細想想也就釋懷了,這些年兩王之間暗地裡不知道鬥了多少回,想必互相安插的間諜也不會少,櫻束自有內應,彌生只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置身事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