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衛國公怒氣上湧,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這話是何意?話裡話外倒是在指責為父做錯了?”

按照原主以往的性子,此時斷然不可能頂嘴,可面前這個不是原主啊,月雲歌本就有氣,且對這個花心又虛偽的父親很是不喜,現下當即就厲聲反問:“難道不是?”

“你!”衛國公頓時語塞。

月雲歌冷笑一聲,緊盯那雙不敢與自己直視的目光,冷聲道:“也罷,既然國公爺都已經將人趕出府,那這件事本王妃就先記著,若是母親日後病情加重,那休怪本王妃無情。”

只詞片語間皆是疏離和冷漠,惹得衛國公心尖一顫,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

這麼些年,他何曾聽過自己大女兒如此跟自己說話,說沒有被嚇到都是假的。

“我是你父親,這是你跟為父說話的態度嗎?”

“你是我父親不錯,但我現在也是碩南王妃。”月雲歌面不改色回嘴,越是惱羞成怒,就越能證明,這花心的父親隱瞞著什麼。

或許他在為某個人隱瞞,或許他也是謀劃著之一,這都很難說。

畢竟人不可貌相,某些時候,有些人的偽裝本事甚至都可以和大自然的枯葉蝶媲美。

衛國公被她這三言兩語說得是啞口無言。

“我去看望母親,等晚飯再過來。”丟下這冷漠的兩句話,月雲歌起身就要離開。

月容珩緊跟起身:“阿姐等我,我也去。”

就這樣,姐弟倆禮別衛國公和君墨塵,隨後一同前往主院。

等人走後,君墨塵輕輕將茶盞往桌子中央推了一下,不冷不熱地說道:“衛國公,做事之前可要想清楚,你如今雖為衛國公,但國公夫人可不僅僅是你的正妻這麼簡單。”

衛國公背後一涼,手心冒汗,故作鎮定:“王爺也覺得臣做錯了?”

“是對是錯,衛國公自己心裡清楚。”君墨塵手輕輕一揚,哐噹一聲,茶盞翻到,茶葉和僅剩的一些茶水漏出來。

不想在前廳坐著的君墨塵起身,拂了一下起皺的衣袍,“本王乏了,先去廂房休息。”

聞言, 衛國公連忙命人將君墨塵帶去廂房。

與此同時,月雲歌姐弟倆去看望母親後,才從母親口中得知,父親將剩下的人趕出府,母親也是知道的,但並未出聲制止。

月雲歌很不解,明明那些人裡面還可能會有背後之人的狗腿子,這麼放走,真的可惜。

結果沈氏抬手,輕輕幫月雲歌打理髮髻上的步搖,輕笑著說:“若是不將那些人放走,又如何將背後之人給引出來?這些娘心中有數,雲歌不必擔憂。”

聽到這話,月雲歌頓時發現自己格局小了,這招引蛇出洞,她怎麼沒想到呢!

想到原主的母親也是高府大院出生的嫡女,見過的腌臢事比她這個現代來的見到的還要多,她根本就比不上。

所以,這抓被背後之人的事,還是母親自己來為好,醫術才是自己的強項。

琢磨到這裡,月雲歌豁然開朗:“女兒幫不上什麼忙,若是娘日後有需要,可以儘管跟女兒說,這勾心鬥角的事情,女兒確實不合適。”

沈氏頷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笑容,愛憐地摸了摸月雲歌的臉:“娘也沒什麼需要的,娘只希望你和王爺能過得好,畢竟當初的事,王爺不計前嫌,已經是萬幸了。”

“嗯。”

這當初的事,想必就是被迫給狗男人戴綠帽子的事情。

一提到這個,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將肚子裡已有身孕的事情告訴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