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年輕的太守,皇上想必是很看重哥哥。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將哥哥調離到北漠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就算是被人從中作梗,皇上應該也會思慮再三才對啊,怎麼說調離就調離了?

念頭至此,月雲歌回神,抬眸意味深長地問道:“哥哥,你可曾得罪過皇上?”

月容煊聽到這話後,愣了一下,隨後撲哧一笑,“雲歌,伴君如伴虎,你當哥哥是傻子嗎,好端端的為何要去招惹陛下?”

“既然沒有招惹,皇上怎麼就這麼忍心將你這個四品官丟到北漠,還給了你那一道像枷鎖一樣困你在北漠的聖旨呢?”

“這……”

“哥哥,我這麼片面懷疑皇上縱然不對,可我們也應該大膽猜測,事實求證才對啊!”

月雲歌自認為自己瞭解的皇上,斷然不會無緣無故將一個自己剛封不久的太守離京處理北漠那片荒地的。

思考好一會兒,月容煊皺眉,表情嚴肅。

“雲歌,不管這是有人故意使壞,給我假傳聖旨,還是說這本就是皇上對我器重,讓我去治旱災,我都應該盡力而為。”

“我當官是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這北寧,為了替皇上分擔,為了這黎明百姓。”

“如果能治理好北漠的旱災,北漠的居民雖說不會像皇城的百姓一樣豐衣足食,但至少不會餓肚子,也不會擔心自己哪日就被渴死在路上。”

“所以,我這麼說的話,雲歌你能明白嗎?”

月容煊也很想家,可他更想完成自己的任務。

這些年,北漠的旱災雖然沒有往年嚴重,但局勢還是不容樂觀,他還得繼續努力。

一人在外多年,他只希望家人能夠理解和原諒他多年未歸。

月雲歌眼裡噙淚,低下頭,眼淚奪眶而出,止不住地淚流。

原身的哥哥,也就是她的哥哥,今年十九有餘,卻已經在外呆了三年之久。

三年前,十五六歲的哥哥高中狀元,成為當時北寧最年輕的新科狀元。

再加上殿試屢屢得到皇上的讚賞,才被破例封為太守,掌管京城隔壁一城。

奈何新官上任不到半年,就被一道聖旨給派到北漠,這一呆就是三年。

昔日那翩翩少年,如今不到二十,下巴蓄起鬍子,雙眸不再炯炯有神,有的只是滿身風霜和一臉的滄桑。

見她哭了,月容煊滿是心疼,起身來到她面前,“雲歌乖,不哭啊,哥哥剛才對你說話重了點,臉色也不太好,是哥哥的不對,哥哥跟你道歉。”

聽到這話,承了原主心情的月雲歌一把抱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肚子上。

“我只是心疼哥哥!”

本該意氣風發的少年,卻被困北漠,日復一日的去治患,效果卻沒有顯著。

她這次回京,一定要跟皇上好好說說,如果皇上嘉獎她,她希望能將哥哥調回來,就算是降職也沒關係啊,至少在身邊。

“好了,不哭了,再哭下去,小侄子就該抗議了。”

“哥,這孩子……”

月雲歌本想告訴真相,但一想到自己暗中雖然有人護著,可畢竟是外人,肯定能聽到自己的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改了口。

“這孩子還沒成型呢,得再過幾個月。”

“哦?也是……對了,光顧著說這事,哥還想問一下,你什麼時候會醫術的呢?難不成是哥哥在外期間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