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不過去,上前道:“王妃娘娘息怒,此事與管事嬤嬤無關,收拾廚房人手不夠,是側妃說將府中所有丫鬟找過來的,奴等也是聽令行事。”

“呵!”月雲歌冷笑,“本王妃打她並非是因為竹桃的事。”

“請王妃明說,老奴愚鈍。”

“她一個下人,跟本王妃說話竟然用我來自稱,目中無人,儼然忘了我碩南王府的規矩,還有,她讓本王妃給她一個解釋?她是何人……她配嗎?”

解釋?見過主子給下人解釋的嗎?

當然不可置否的是,她的確藉著這件事將氣撒在管事嬤嬤身上,誰讓這管事嬤嬤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非要當這麼一個出頭鳥,非要往槍口上撞。

管家瞭然,連忙給管事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管事嬤嬤非但不領情,嘴上嚷嚷著一定要告訴王爺,說為自己找回一個公道。

不知死活!月雲歌冷冷瞥了一眼,過去詢問竹桃和憐兒的情況。

兩人哭著跟她說冤枉,說她們並沒有偷吃。

“誰下令杖罰本王妃的婢女的?”

面對月雲歌的發問,眾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在此時開口。

最後在威壓之下,管家告訴月雲歌,處罰竹桃和憐兒的是管事嬤嬤,因為抓到她們偷吃,所以要打十個板子,以儆效尤。

“說她們偷吃,可有人證?”月雲歌壓根不信她們兩人會偷吃,肯定是某些人不滿她,但也那她無可奈何,因此將怨怒洩到她的丫鬟身上。

“是老奴親眼目睹她們將剛出爐的點心塞進口袋裡。”管事嬤嬤這次學精了。

“你親眼所見?若是本王妃親眼所見你偷東西,那本王妃是不是也可以打你幾個板子?”

“王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管事嬤嬤橫著脖子,絲毫不見臉色驚慌。

月雲歌譏笑道:“那本王妃又怎知本王妃的兩個婢女所犯之罪不是欲加的呢?”

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不是?

“你們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竹桃率先開口:“王妃,奴婢本來在聽雲閣等您回來,側妃下令讓所有丫鬟去打掃廚房,說發現老鼠,要將其抓起來,奴婢去了,老鼠也抓了,但管事嬤嬤不讓奴婢走,說側妃的午膳還沒有準備,奴婢心想就準備午膳,一會兒便能回去,也就留下了,奴婢負責糕點,這時另一個姐妹來將奴婢喊出去幫提水,等奴婢回來,蒸籠裡的點心少了幾樣,管事嬤嬤不由分說上來就說奴婢偷吃,憐兒維護奴婢,也被認為是共犯。”

整件事情經竹桃這麼一說,月雲歌一下子就明白了有人故意這樣算計,竹桃的話邏輯清晰,沒有漏洞,壓根讓人挑不出刺。

“你說喊你出去抬水的是誰?可在這裡?”月雲歌問道。

竹桃看了看四周,並未發現那個丫鬟的身影,隨即搖頭:“王妃,那丫鬟叫紅綢,她不在這……她是側妃院裡幹活的,也是為了抓老鼠,所以才來的廚房,當時她正好在抬手……”

“管家,去把紅綢帶來,讓她和竹桃對質。”

想到這位不受爺寵愛的主,又想起此時爺肯定和側妃在一塊,管家猶豫不定。

月雲歌見狀,氣勢不再收斂,渾身散發陣陣寒氣,讓在場的人都如臨大敵,“怎麼?我堂堂碩南王妃,連你這個小小的管家都使喚不得了?”

“老奴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