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移民了!我也是大唐人了!”

蘇我赤兄走在洛陽的街上,仰頭看著這繁盛的世界,無論看多少次都看不夠。

這裡與倭國的國都相比,簡直不像是兩座城市的對比,而像是天神所居享用和地下赤貧之所。

就算穿褐麻布衣的平民,那股精神面貌,身高長相,都凌駕於倭國的貴人。

因為他們是盛世大唐人。

而現在,蘇我赤兄也終於獲得了戶籍,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自從新羅被滅國,大唐成為了倭國的鄰居,時不時派出船隊在東瀛島嶼晃盪,倭國從上到下,都惶惶不可終日,尤其是天武天皇。

歷史上就是這個時期,天武天皇將日本的統治者稱呼,從大王改為天皇,李治表示查重率百分之一百,卻也顧不上區區島國的自嗨,但現在別說改名了,倭王直接擔心得病倒,就害怕唐軍什麼時候正式登入東瀛島。

結果並沒有。

大唐沒有繼續對倭國發動戰爭,反倒是允許移民的訊息,在小規模範圍流傳起來。

之所以大多數倭國人不知道,是因為蘇我赤兄敏銳地發現到其中的巨大利益,私心作祟,直接將之壓下。

那位機宜使郭元振知道後,似乎也不以為意,就這般讓蘇我家族佔據了先機。

這個權臣家族,終究是把持了倭國數十年大權,就算到了現在衰敗,也有幾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底氣,至少金銀是管夠了。

於是乎,經歷了第一次族內開卷,蘇我赤兄成功地拿到了名額,得到正式的戶籍,來到洛陽。

路上他也忐忑不安過,那麼多的金銀進獻,是否值得,但此時此刻心中只有敬畏和狂喜,情緒翻湧之際,乾脆拜倒在地,拼命親吻這片大地。

引發周圍人的詫異:“這孩子怎麼了?”“嚇!不是孩子!”

李彥漫步而至,看了眼不遠處的騷動,目光轉向定鼎門的方向。

宏大的吐蕃隊伍到了。

新羅王室和臣子是破城被擒,吐蕃贊普則是率眾投降,受到的待遇大不一樣。

如今還未到正式典禮,就有禮部尚書為首的官員相迎。

在禁軍的開路下,贊普一家立於高高的車架上,正式進入洛陽。

王妃是忐忑的,王子也有些驚嚇,唯有王贊普的神情滿是複雜。

直到他看到人群裡的李彥,心頓時完全定下,帶著王妃,抱著大胖兒子,朝著兩側的百姓笑容滿面地揮手。

大唐百姓見了一奇,這吐蕃贊普亡國了怎麼還如此開心,那我們更開心啊,也瘋狂歡呼。

雙方都洋溢在一片歡樂的海洋裡,其樂融融。

李彥撫掌歡笑,直至人群湧動,一位布衣芒鞋的僧人來到面前見禮:“李施主!”

李彥還禮:“鳩摩大師!”

兩人久別重逢,來到一旁聊起了近況。

說著說著,小明王鳩摩羅看著熱鬧歡騰的一幕,雙手合十,滿是感慨:“小僧之前很不能理解王上和群臣投降的抉擇,我大輪寺是準備為國捐軀,此時所見,不興無謂之戰也是一種大慈大悲!”

李彥對於吐蕃滅國不多談,省得在對方心口撒鹽,倒是料到了大輪寺等佛教:“大師昔日隨著使節團入,與大唐僧人論法不成,如今也成了唐僧,但希望不忘初心,不要被安逸腐蝕,忘卻了佛法真諦。”

鳩摩羅正色道:“請李施主放心!無論是吐蕃,還是大唐,我等絕不忘卻佛學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