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五指縫裡各漏出一個小糰子,再用竹片一刮,五隻五隻丟進湯鍋大煮。

他的娘子站在旁邊,用笊籬撈出湯鍋中,煮得約有八分熟的糰子,串在竹籤上,再下油鍋煎炸。

一串串焦糙在沸油中浮沉四五回,炸得金黃酥脆,才會撈起來。

李彥問道:“多少錢一串?”

店家道:“十文一串。”

“來個五串,不用找了。”

李彥從腰間取了一小串錢,大概有六七十文,遞了過去,得到店家感激的一笑,抓的餡也明顯多了。

不多時,他伸手接到五串焦糙,咬開一個,香氣撲鼻,內餡滾熱燙口,在民間小吃裡算是美味。

很一串下肚,李彥點點頭:“這餡料挺有特點,加了果餞,和著酥油咬嚼,挺好吃的,韋縣令嚐嚐?”

韋貞玄哪裡吃得下去,擺了擺手:“下官不吃。”

李彥品嚐起第二份:“也對,韋縣令想要來吃隨時可以,不比我只是路過……”

韋貞玄臉色微變,沉默下去。

李彥慢條斯理,吃完第三串,覺得有些膩了,夾了夾腿。

胯下的獅子驄立刻舉步,靈性地帶他來到下一家。

這家不錯,賣的是粥。

眼見李彥逛吃逛吃,韋貞玄終究忍不住了:“李副使不是想要談談麼,我韋氏與你昔日並無仇怨,何必要管這閒事呢?”

李彥道:“問題是我並不知這是不是閒事,我所查的案子,聖人極為關注,不容有失!嗯,韋縣令可能不知,我雖身為副使,聖人卻賜我旌節,一為揚我大唐天威,也為必要時先斬後奏,旌以專賞,節以專殺,此乃皇權特許!”

韋貞玄瞳孔猛然收縮:“你有旌節在手?”

“是啊,我沒有拿出來,因為那就讓事態無迴旋餘地了……”

李彥遞了一串焦糙過去:“吃?”

他最初買的焦糙已經冷了,韋貞玄卻還是手指輕顫地接了過來,澀聲道:“李副使要知道什麼?”

李彥問:“你們為什麼要把佛經秘卷當成祥瑞獻給聖人?”

韋貞玄怔住:“佛經秘卷?”

他表情活絡起來:“你們在暗格裡,發現的是佛經秘卷?”

李彥微微眯起眼睛,並不回答。

韋貞玄突然覺得手上的焦糙香了,大口吃了起來,別吃別說:“鬧了半天,原是一場誤會,不瞞李副使,那賊僧貪婪,賣出度牒的價格都比旁人要高,以前還犯事在下官手中,卻因為是僧人將之釋放……咳咳!”

說到一半,韋貞玄嗆到,大聲咳嗽起來。

李彥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人情味滿滿。

韋貞玄順過了氣,接著道:“正因為有著舊怨,下官聽了寺內僧人通報,佛骨舍利座下出現祥瑞,那賊僧說是我主使,便認為他搬弄是非,要汙我欺君,才會那般緊張的!”

李彥道:“嗯,合情合理!”

韋貞玄眼珠轉了轉,低聲道:“李副使,合情合理就行了,我韋氏在關中還是有幾分薄面的,對於蕃賊更是痛恨,你若有事情,盡情吩咐!”

李彥凝視著他:“我只想知道,唯識勁秘卷是怎麼回事?”

韋貞玄一愣:“唯識勁?我曾習武參軍,學的是弓弦勁,不知此勁,又談何秘卷?”

李彥細細觀察,初步判定他的心理狀態,確實不知秘卷之事。

以前他不相信稍縱即逝的辨別謊言,但眼識的開啟,讓他對於目標的神色把控,有了極大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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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都類似於天賦的效果了,僅僅是準確性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