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肅沒說話,只是拿出幾個碗碟,給元軒盛出一碗,讓一旁僕人給在場的人送過去,自己最後才盛了一小碗海米冬菇雞湯就著半個饅頭吃了。

蘇靈陽與島主像八百年沒吃飯一般,連湯帶肉全吃了個乾淨,島主就差沒舔盤子了,他吃完一抹嘴,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的道:“這才是人該吃的食物!去吧,去取解藥。”

蘇靈陽忍俊不禁道:“島主你在島上從未用過飯菜嗎?”

島主很認真的道:“島上食物豐盛,就是沒有人會煮。這小子廚藝精湛,不如留下來天天給我做好吃的,我與你結拜兄弟,教你神功如何?你叫什麼名字?”

高肅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心想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從五百年前穿越過來的蘭陵王,熟料元軒道:“他在家裡排行老四,我們都叫他四公子。”

“那你以後就是我四弟了,”島主道,“四弟,我們開始練功,我把落花神劍和思無神功都教給你,人生就得隨心隨性,對於有些人來說吃飯是為了不餓肚子,而對於有些人卻是為了美食,睡覺是為了休息,而對於有些人來說卻是為了做夢,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無外乎‘情懷’二字。”

島主又道:“我這套絕學內功心法和道德經裡說的是一個意思,‘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也就是說有些事物因為是空的,才可以裝其他東西,倘若他是實的就什麼也裝不了,就好比造房開窗,因為有了四面牆壁打造出的空間才可以住人,若房子是實心,窗戶也沒有空,那用磚頭木材費半天勁蓋一個房子不能住人,那一點用也沒有,我這門絕學重點在‘空’和‘柔’上,來,我們來煉······”

這位島主醉心迷戀武學,而蘇靈陽正當年少,對武林絕學自然也喜歡,當下也跟著兩人相互練習起來。

元軒無奈,只好在一旁兀自調息。

胡晉聽從島主囑咐,在島對面的煙霧崖找七步斷腸草。剛走到崖前,突然一片紅霧遮雲蓋日,她忽感一陣頭昏眼花,神色開始昏沉,堪堪就要臥倒。

便在此時,瀾音隨後也趕了過來,大聲喊道:“胡晉!”

瀾音見胡晉面色蒼白,忙拿出皇甫奕給她的丹藥給胡晉服下一粒,須臾,她才神色清明許多。

“你怎麼來了?”胡晉抬眼問道,“他怎麼樣?”

“他沒事,”瀾音道,“島主說這丹藥只有半個時辰藥效,我們須得快些找到七步斷腸草。”

胡晉點了點頭,此時紅霧越來越濃,兩人便分頭在崖前尋找,突然聽到崖洞裡面傳來孩子的哭聲,兩人走過去一看,眼前的山洞高寬三丈,洞口有一隻奇異的蜥蜴,長約八九尺。

這怪物口中居然噴著黑霧,那哭聲是這隻蜥蜴發出的,它看起來極其龐大,但哭聲就像個剛出生的嬰兒,兩人見這蜥蜴很是古怪,又怕傷到自己,便一起揮劍把它砍成數段這才放下心繼續尋找千年靈珠。

突然蜥蜴身後的洞中發出一道五光十色的炫彩光芒,胡晉隨著光走近一看,喜道:“這難道就是七步斷腸草?”

瀾音跑過來一看,正是一株走七步就能看見的草。半個時辰就要到,兩人忙將那七步斷腸草連根拔起,急忙離開煙霧崖,來到岸邊乘船回島。

胡晉拿到了七步斷腸草,喜道:“他有救了,他再也不會痛了。”

瀾音嘆了口氣,道:“可惜啊!好好的一個人,卻成了殘障人士······都是那個惡人害的,要我說那寶劍還是不要留在身邊為好,這回好不容易保住了命,卻廢了兩條腿,他們得不到東西,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著兩人已上了去島上的船,兩人快到島上時,突然身後傳來呼呼的風聲,四個素衣女子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輕飄飄的落在她二人身後。

胡晉大驚:“你們是什麼人?怎地跟著我們?"

這四名素衣女子正是莫愁宮的要畫和她的三個徒弟,情花,蘭花,梅花,莫愁宮大弟子湛花不見了,有人猜測是和島主在一起,幾年之間要畫多次來島上都沒有機會能上島,此時好不容易找到機會。

要畫沒有理她,繼續跟在她們身後往島內走。

胡晉這時心裡裝著梓軒,只想快點回到他身邊替他解毒,哪有心思管別的。

她邊走邊瞪著這幾個人:“氣勢洶洶,一臉怒色,看著不像是島主的朋友倒挺像是敵人,此島進來不易,我們能來去自如是島主看在鴻凌公子的面上對我們的照顧。

“她們來者不善,如果有什麼閃失,豈非我們的過錯,”胡晉輕聲對瀾音道,“不行,我們不能這麼做。”

瀾音點點頭,胡晉突然停下來,衝著西南方向的花樹喊:“前輩,原來你在這裡?”

要花和她的三個徒兒被她這一喊,紛紛轉頭朝西面望去。

胡晉忙拉著瀾音飛快的向前跑去,要回過頭時,才發現被這個小姑娘給騙了。

要花帶著三個徒弟仍在原地,而胡晉她們兩人早跑的沒了蹤影。要畫帶著徒弟三人只好在花樹間自己慢行,卻走來走去走了很久也走不出來,花樹好似會自行挪動,師徒四人在花樹間暈頭轉向,匪夷所思,對眼前變幻莫測的花樹摸不著門道。

屋子裡,元軒與高肅突然感到一陣觸感。

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在兩人耳邊想起:“今夜子時來園中,我送你們去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