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李三思道友在千秋城遭人迫害,落難至此,不知前輩身份,故才衝撞。請前輩移駕寒舍,青璃奉茶代李道友賠罪如何?”

這邊曲青璃瞥過林掙,難說是個什麼心思,但下首的侯傑等人聞言卻是紛紛色變。

盟主親自開口為他開解,這小子哪來這麼大面子?

就連林掙本人都下意識皺眉,突然有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

說白了,曲青璃作為某少城主的“黨羽”,一心為的是拉攏各方豪強。賠罪不過是個託詞,目的無非還是對方套關係罷了。

這道理,其他人不懂,荀姓老者卻聽明白了。

“不必了,老夫一介散修,可受不起你曲盟主奉的茶!”

後者揮了揮手,一邊說著,又面帶索然的轉身,衝伍翀喝道:“兀那小子,老夫與你交易已必!再上門來糾纏,老夫定打斷你的狗腿!”

話音落下,袖袍一甩竟是要走的模樣。

林掙急了。

嗶死個伍翀,這一大早先是幾個不知所謂的傢伙上門趕人,接著又冒出個元嬰高手當場叫破他的本名,還惹出了另一個元嬰。

惹就惹吧,你自己惹的人,自己倒是擺平啊!這般拍拍屁股就想走?

你走了,剩下的元嬰怎麼辦?

好不容易有個狐假虎威的機會,他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對方走。不等老者轉身,便輕咳出聲,揹著手道:“‘離’者,陰也!‘坎’者,陽也!陰陽相合謂之道!”

“嗯?”

講道理,雖說林掙也算當事人之一,但在眼下這個場合,兩位元嬰氣場相對,實在沒他一個小築基說話的餘地。這邊倏一開口,不但侯傑等人詫異,便是曲青璃都忍不住皺眉。

這個小散修,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吧?

便在這時,更讓人詫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都已經擺好姿勢做“起飛”狀的老者忽然停了下來,回身走到恨不能親到林掙的位置上撫掌笑道:“原來如此!老夫就說這先天之氣乃是胎中所得,如何能採!卻沒曾想過這胎中的先天之氣又從何處而來啊?哈哈!妙啊!真是妙啊!”

“這……他們在說啥?”

一旁的侯傑幾人面面相覷,不明覺厲的樣子。曲青璃掃過對面只餘單臂的伍翀,面帶沉思。

便在這時,卻聽老者又道:“那敢問小友,這‘火動炎上,水流潤下’又是何意?”

大抵是盤古界的文字發展與華夏不同,雖說存於玉簡中的內容可以靠元神領會,但有些春秋筆法就不是靠元神能領悟的了。

這話乍一聽,說的是“火往上走,水往下流”,像是句廢話,可林掙聯絡上下文一琢磨,就知道是“動詞”,頓時嘴角一抽,下意識的瞄向曲青璃。

“咳,咳咳!”

這老不修,也不看看場合,這些是能當著女人的面討論的話嗎?

當然了,以老者這種修為層次都難以理解的“動詞”,似曲青璃、侯傑這種就更聽不明白了。

真要是知道這兩個貨在這裡談的其實是“姿勢”,後者那大到誇張的彎刃早就朝他們臉上甩過去了,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還能笑得出來。

“原來荀前輩與李兄弟有舊,是青璃怠慢了!我盟中隨無甚美景,但幾處雲亭倒也別緻。不如二位隨我……”

到了這會兒曲青璃仍是不死心,想要與老者搭上關係,順手還稍上了林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