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吃自己做的菜,忽然就感覺枯澀難言,除了擺出的造型好看一些,沒有絲毫的可取之處。

任是看起來高階大氣上檔次的一道菜,他自己都感覺無法比擬一個缺口盤中的大白菜。

他彷彿悟了。

是啊!做菜做菜,菜就是讓人吃的,又不是觀賞的藝術品,擺那麼好看的造型做什麼呢?又不是在賣花。

從哪以後,只要閒下來的時候,齊先生就去那個山村吃一頓飯,從沒和常老者有過深的交談。

他似乎感受到就算有交談,常老者也不會跟他說太多。

又或者說常老者並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廚子,只是他這個人很巧合的融入了自然,所以他做的很多事都顯得特別的自然。

春夏秋冬,齊先生吃常老者做的菜,一個季節一個味道。

那還一種真真切切的味道。

早在幾年前。

他便辭去了高額的薪水。

隨便找了一個地方開了一家農家菜。

他就在門口掛了一個普通的牌子,寫著“自然的味道”

他的飯館沒有刻意的宣傳,甚至都沒有宣傳,親朋好友甚至都不知道。

開了好久大家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他的心性彷彿也受到了改變,沒有客人不急不躁,自己做菜給自己吃……

他的選單也非常簡單,也沒有配有圖畫。

因為他做菜很隨意,有時他的西紅柿雞蛋是先炒西紅柿再炒雞蛋,而有時是先炒雞蛋再放西紅柿。

他飯館的尖椒豆皮,有時是絲狀的,有時是片狀的,一切都很隨意。

後來人多了。

有一次他的菜炒糊了,還是給客人端了上去,起初客人不樂意。

但吃了糊了的菜,竟然別有一番風味。

自然的味道中自然是有糊味的。

很多時候他都在感受自然。

感受自然的味道。

他的私房菜館早已遠近聞名。

但他的菜館時常不開業,完全隨心所欲,有時興起晚上十二點的時候甚至都開門了,有沒有客人無所謂。

有時門口等待了一群人,他直接關門。

比賽已經開始了。

齊先生盯著菜看了一會,也不見有動靜。

而那邊的歐陽一一已經開始做第一道菜了,素什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