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貝葉稍微猶豫,就把白玉手鐲脫了下來,給蘇虞遞了過去。

實際上,這樣傳遞很不安全。尤其是古玩行當之中,根本沒有這樣遞東西的。因為在傳遞的過程中,要是對方沒拿好,東西掉地上摔碎了,那就說不清楚是誰的責任了。

幸好這樣的情況沒有發生,蘇虞纖手一扣,穩當的把白玉手鐲接拿過來,然後把玩了片刻眼中浮現一抹驚疑之色。

要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她心裡把手鐲歸類於工藝品,只是覺得手鐲上的鳳凰圖案逼真,又沒有雕刻鑲嵌的痕跡,這才感覺有幾分好奇。

可是現在上手之後,蘇虞馬上發現情況不對。白玉手鐲的玉質如凝脂般通透,而且充滿了溫潤細膩的手感,肯定不是假玉。那手鐲上的圖案又是怎麼回事?

蘇虞有些不解,纖指在殷紅的血沁鳳凰拂過,只覺得入手一片光滑,根本沒有絲毫雕刻染印的跡象。彷彿圖紋就是在手鐲內部自然生長出來的,與手鐲渾然一體。

“好奇怪,不……應該說好神奇才對。”

適時,蘇虞也有幾分動容,輕輕把手鐲舉在空中,這樣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只見本來有幾分通透的白玉手鐲,在這一瞬間變彷彿變得透明起來。隨即一抹鮮紅亮麗的血沁之色就在陽光映照下綻放,白玉完全消失不見了,好像只剩下一隻鳳凰在空中展翅飛翔。

“朱雀!”

剎那間,有人失聲驚歎。可不是嗎,鳳凰圖紋的顏色是紅的,周身甚至還有縷縷火焰紋分佈。而在中國神話傳說之中,這樣形態的神鳥,與其說是鳳凰,不如說是朱雀。

“小虞。”

嚴老看了過去,也顧不上和王觀聊天了,一臉驚奇道:“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

“一個手鐲,嚴老您看看,東西好奇妙……”蘇虞眸光透出幾分異彩,然後纖手五指合併伸直,再把手鐲平放掌心,輕輕遞了過去。

嚴老立即把白玉手鐲拿起來,仔細打量之後,他臉上充滿了震驚之色:“這怎麼可能,血沁竟然融於鐲內,甚至形成了朱雀紋狀,不合常理啊。”

“嚴老,您說什麼?”郝寶來很感興趣,瞄了眼手鐲之後,頓時有些遲疑道:“嚴老,這該不會是料器吧?”

所謂料器,就是用乳化玻璃加鉛粉,再加進點兒有蠟質類的填充料,用模具壓鑄出來,一件玩意就成了。玻璃潔淨透明,鉛粉可以增加比重,蠟質類填充料可以掩蓋玻璃的透明和賊光,一個小作坊就能出產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對於一些不熟悉玉性特質的收藏愛好者,具有很大的欺騙性。不過合成料器是用模子澆鑄出來的,所以無論陽紋還是陰紋,都不會有工具雕琢的痕跡,甚至在料器內部形成圖紋也不在問題。

當然,一般造假玉的人肯定不會這樣做。只有商鋪上的工藝品,才會在料器內部澆鑄出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圖案。

“這是什麼話。”嚴老瞪眼道:“我雖然老了,但是不至於糊塗到連玉和料器都分辨不出來的地步。我可以肯定,手鐲是玉料,而且還是和田上等山料好玉……”

“嚴老別激動,我就是隨便一猜。”郝寶來急忙解釋。

“沒上手就別瞎猜。”

訓斥一句,嚴老反覆研究手鐲,好久之後才激動道:“巧奪天工、巧奪天工啊!確切的說應該是造物主的匠心獨運……大千世界,果真是無奇不有……”

“嚴兄,有好東西別光顧自己欣賞,也該讓我們看看呀。”一個老人笑道,不客氣的伸手討要白玉手鐲。

“你們懂什麼。”嚴老不屑道:“討論你們的房地產、金融貿易去吧。”

“嚴兄,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有人不樂意了,叫嚷道:“我可是行家……”

“一屋子收藏都是參加拍賣得到的東西也好意思稱自己是行家?”

嚴老更加不屑,然後轉頭帶著幾分責怪的意味道:“小虞呀,有這樣的寶物,以前怎麼不拿出來給嚴爺爺觀賞。”

“嚴爺爺,東西不是我的,而是她的。”

蘇虞指了指旁邊的貝葉,眼中掠過一抹莫名神采。

此時,看見眾人驚詫的目光投射而來,貝葉也有幾分羞澀,忍不住靠近王觀,習慣性的挽著他的手臂。王觀一笑,坦然自若道:“這是我女朋友,東西是我送她的定情信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