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於是瓷做的東西,肯定比較易碎。而且在明清時期就不常見了,東西自然比較稀少,所以就算想要也沒有那麼得到。

這個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瓷枕,王觀自然比較感興趣。然而他們畢竟是客人,也不好喧賓奪主,只得先看看情況,再見機行事。

“不要就算了。”

此時,老人無所謂道:“我有客人要招呼,你就先走吧。”

“俟,那我晚些再來拜訪。”那人點了點、頭,搖頭晃腦的走了。

就在這時,俞飛白連忙笑問起來:“老人家,這是磁州窯的瓷枕吧。”

“對。”

老人笑了笑,有些意外道:“小哥也知道磁州窯瓷枕?”

“這當然。”

俞飛白眉飛色舞道:“要說瓷枕,肯定不能不談宋枕。說到宋枕,那麼必然要提到磁州窯的瓷枕。我見過的宋枕十有仈激ǔ是磁州窯的,品種十分豐富,有獸形枕、人形枕、長枕、方枕、圓枕…”等等等等。最主要是枕頭的造型與圖案,讓人印象深刻,過目難忘。”

“呵呵,看來小哥真的知道。”老人笑道。

俞飛白見狀,趁機說道:“老人家,瓷枕能不能讓我們看看。”

“可以呀。”

老人爽快點頭,示意俞飛白隨便看。

“那我就不客氣了。”俞飛白欣然一笑,抱東西抱了過來打量。

王觀在旁邊也沾了光,看得十分清楚,只見瓷枕高十厘米左右,長約三十厘米,寬有二十多厘米。另外,白地黑繪十分精緻,除了枕側的一些簡單的花草紋飾以外,在枕面上還描繪兩個嬰孩玩耍的圖案。

王觀仔細端詳,只見其中一孩兒頭上落一隻小鳥,孩兒驚愕不已:另一孩兒作興奮狀,欲上前捕捉小鳥。只是寥寥數筆,著墨不多,卻把孩兒天真、可愛的童趣表現出來。十分的生動傳神,頗有幾分現代素描的風格。

當然,作為磁州窯的東西,這個瓷枕的胎質肯定不太好。當俞飛白把瓷枕翻轉觀看底部情況的時候,就能看見比較粗糙的底面。伸手一摸,甚至有些刺手。

不過,正如同暴發戶所說,瓷枕問題比較嚴重。通體遍佈了幾條大裂縫,還有其他蛛網狀的小裂紋。只不過是被人精心仔細的粘連起來,才沒有徹底碎散開。

見此情形,王觀倒是可以理解,畢竟瓷枕極少有傳世品,大多數是出土的東西。那麼在埋在地裡,或者出土的過程中,多多少少會出現各種狀況。要麼是自然碎了,要麼是人為的磕碰裂了,反正完好無損的瓷枕相對來說肯定比較少。

實際上能夠收集瓷枕的全部碎片,再重新接合成為一個完整的枕頭,說起來也算是一件比較幸運的事情。

“東西很好,真的可惜了。”俞飛白有些感嘆,手指頭輕撫瓷枕面上的裂紋,眼中盡是惋惜之色。

“確實可惜。”王觀贊同道:“這麼大的物件,起碼被埋了幾百上千年,可是黑繪依然是那麼的顯眼,而且也沒有多少脫釉的現象,十分難得。”

“只要不裂,賣個十幾二十萬絕對不是問題。”皮求是習慣性的估價道:“至於現在麼,最多能值一兩萬。”

“一兩萬?”老人愣住了:“不是三五千嗎?”

“呃!”

王觀等人怔了一怔,忽然反應過來,他們是拿賣出去的市場價格來衡量收購的價格了。不過價格都已經洩露出來了,又不太好意思改口,只得含含糊糊的點頭。

“真的能值一兩萬?”老人卻追問起來,臉上露出了懊悔的表情:“難道說以前的東西都是這樣……虧了,虧了。”

“老人家,這也不一定。”皮求是閱歷豐富,反應也極快,馬上笑道:“我們覺得東西能值一兩萬,那是我們自己的半斷,至於別人是不是這樣的想法,那就很難說了。

“就是,就是。”

俞飛白連忙附和道:“大家的價值觀不同,沒有統一的標準,很難說得準的。”

這個倒是大實話,同一件東西,有人出價三萬買下來,回頭有人報價三十萬卻買不到,那麼東西的價值到底是多少,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

不過道理是這個道理,真正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又有誰真能做到渾然不在意?

反正老人心裡肯定沒那麼容易想通的,皺眉叨唸了好幾句之後,他忽然站了起來說道:“你們稍等一下,我馬上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