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俞飛白笑容可掬道:“王觀不行的話,不是還有我嘛。換我來出馬,絕對是分分鐘搞定……”

“人家在辦正事,你少在旁邊添亂。”許晴白眼道:“我看你純粹是想出風頭。”

這一瞬間,俞飛白馬上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厚臉皮!”許晴無奈嘆道,嘴角卻有少許微翹。

兩人在打情罵俏之中,曹祥也引著客人上來了。大家順勢看去,只見客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身材健碩,平頭寸發,十分的幹練。黝黑的面板,在笑的時候,顯得牙齒很白,甚至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耀一抹亮光。

總體來說,客人給大家一種健康陽光,十分明朗的印象。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王觀卻在他的身上,隱隱約約察覺幾分危險的氣息。

“或許是錯覺吧。”

王觀暗想,也隨之站了起來,笑臉相迎。

“認識一下,這位是關揚。”此時,曹祥笑呵呵道:“關羽的關,揚眉吐氣的揚。說不定在兩千年前,或者真是關羽的本家。”

“三哥說笑了。”關揚笑容燦爛道:“不敢亂攀親戚,免得關二爺怪罪。”

“關先生您好。”

這個時候,王觀友好招呼了聲,目光落在關揚身後的揹包中。

“你好。”關揚眼中也有幾分訝意,下意識的看了眼旁邊的皮求是,本來以為是他想要買東西的,沒有料到居然是王觀。

“關揚。”曹祥微笑示意道:“把東西拿東西吧。”

“好。”

關揚點了點頭,立即開啟揹包小心翼翼把東西擺在桌面上。

反正已經來了,誰買不是買,只要生意能成就行,何必理會其他。再說了,就算這單生意不成功,關揚也相信曹祥不會讓自己白跑一趟的。

王觀注意打量,只見關揚把五六件東西擺了出來,明顯都是磁州窯的物件。其實磁州窯的東西非常好辨認,那是一個大的窯系,風格獨特具有十分典型的特徵。

一般情況下,只要看見白地黑褐色彩繪,有一種水墨畫風的裝飾風格瓷器,隨便往磁州窯一猜,估計也**不離十了。

當然,畢竟是民窯的作品,針對的自然是普通百姓,所以製作的東西大多數是盤、碗、碟、勺之類的日常用具。現在關揚擺出來的五六件東西,就是屬於這些器物。不過,其中也有一件東西比較引人注目。

“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個時候,王觀笑了笑,就走近桌旁上手打量起來。兩個盤、三個碗,他輕手拿起來,隨意打量了眼就放了下來,然後專注的觀看那件比較顯眼的東西。

那是一個梅瓶,灰白的底色,瓶身繪滿了黑褐色的花卉紋飾。

所謂的梅瓶,那是一種小口、短頸、豐肩、瘦底、圈足的瓶式,以口小隻能插梅枝而得名。不過在宋代的時候,那叫經瓶,是作為盛酒的器具。由於造型挺秀、俏麗,在明代的時候乾脆挪作花瓶用了。

這種瓶式在宋遼時代十分流行,不僅是王公貴族喜聞樂見,也出現在平常百姓人家之中。作為北方最大的民窯,磁州窯肯定不會忽略燒造這樣的器物。

另外,作為民窯的東西,最大的特點就是極少書寫款識。然而,王觀在打量這個梅瓶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瓶身上書寫有文字。

“清沽美酒、醉鄉酒海。”

看到瓶身上的八個字,王觀忍不住笑道:“早聽說宋代市井民間到處充塞廣告,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

“這個就是古代的小廣告嗎?”

與此同時,俞飛白按捺不住了,輕步走來觀摩道:“那麼說來,東西應該是某個民間的酒坊專門訂製的東西。”

“嗯。”

王觀點頭贊同,然後掂量了下梅瓶,感覺其中的分量,以及側重力特點。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感受梅瓶的內部情況。要知道梅瓶儘管造型比較秀美,但是一開始的功能還是裝酒。所以瓶子的上部重大,下部窄細,這樣重心較高,日常使用時容易傾倒。

而且,為了保持瓶體穩定,製作者在瓶子成型時,往往巧妙地將瓶體下部加厚,致使底足厚重不易碰倒……一切的一切,都充分說明了,梅瓶極具實用功能。

如果說這個瓶子沒有上述特徵,那麼就足夠說明問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