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貝葉輕輕拍手,有幾分期待道:“剛才看你捏這個泥,一下子就變成了碗,感覺蠻神奇的,你能不能教我?”

“我也是才學不久,怕是教不好你。”王觀遲疑道。

“騙誰呢。”

貝葉走近幾步,拍了拍王觀的肩膀,眼中帶笑,盈盈說道:“同學一場,就算教會了我,還怕我搶你飯碗不成?”

“這個倒不至於。”王觀輕笑道:“你想搶我飯碗還早得很,就是怕你嫌贓而已。”

“怎麼會,泥巴而已,小時候我又不是沒玩過。”

說話之間,貝葉伸出美白的纖手,就要抓向王觀手中的泥料。

“等等……”

就在這時,和劉京、安浣情一起過來,一直默不作聲的青年終於按捺不住,快步走了出來攔阻貝葉,只見他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十分嚴肅的說道:“小貝。難道你剛才沒聽介紹燒瓷歷史的人講述麼?這些泥巴可是經過陳腐發酵的,裡面不知道蘊藏了多少病菌,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碰觸……”

王觀聞聲,微微的皺眉。這話聽起來沒錯,實際上卻是危言聳聽。要知道泥料經過處理之後,根本沒有什麼危害。不然製作陶瓷行業的人早就死絕了,哪裡能夠持續千年之久。

“孫江。你是不是太過敏了。”

貝葉蹙眉,不滿說道:“如果連泥都不能隨便碰觸,那你乾脆不要走路好了。而且你用的餐具碗盤碟子都是這些泥巴燒造出來的。你乾脆不要吃飯好了。”

“小貝,你彆強詞奪理。這兩者不是同一個概念,你不要混淆好不好。我也是為了你好。免得沾了不乾淨的東西生病。”孫江耐心說道,厭惡看了眼旁邊的泥料堆,彷彿有什麼氣味似的,輕輕捂了下鼻子。

“什麼東西不乾淨呀。”

忽然,小蔣與幾個取了年終獎金的員工走了出來,恰好聽到了孫江的話,心裡當然感覺不高興,眼睛斜睨過來,大有趕人的架勢。

“啊,怎麼回事……”

這時。劉京與安浣情也從柔情蜜意之中回過神來,發現旁邊多了幾個表情不善的員工,頓時有幾分驚嚇,急忙退到了貝葉了旁邊。

“你們是什麼人?”

可能是看在兩個美女的面子上,小蔣的態度還算客氣。不過語氣卻硬邦邦的,恐嚇說道:“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裡是私人窯廠嗎,沒有得到允許隨便闖進來,就算被打斷腿了也是活該,我們不包醫藥費的。”

“我們是來旅遊的,在參觀瑤裡古鎮的時候。聽說這裡有燒窯的作坊,就過來見識一下。剛才門口沒人,我們以為可以隨便參觀,就直接走了進來。”貝葉連忙解釋道,清麗眼眸看向王觀,露出了求助之色。

“小蔣,他們是我朋友。”

適時,王觀笑道:“就是好奇,進來看看而已,不是有意打探什麼機密**。如果無意之觸犯了廠裡的規定,我代他們道歉好了,你就不要與他們計較那麼多了。”

“小蔣,有客人來了嗎?”

與此同時,高德全與蔣工也走了出來。

“德叔,他們是我大學的同學……”王觀打了聲招呼,重新解釋了一遍,然後笑著說道:“算起來在畢業之後,我們已經兩年沒有見面了。難道在瑤裡碰上,也是一種緣分。或許我還要向你討半天假,與他們聚一聚呢。”

“這是應該的事情。”

高德全輕輕點頭,目光在貝葉身上掠過之後,眼中帶著莫名笑意道:“王觀,那你提前放假好了,元旦過後再回來上班。四五天的時間,足夠你們聚會了吧。”

隱約感覺高德全好像是誤會了什麼,王觀也沒有細想,順勢點頭道:“行,謝謝德叔了,那我過幾天再來。”

說話之間,王觀取水把手洗乾淨之後,立即轉身笑道:“貝葉,我們走吧。我在瓷都混了兩年,也算是半個地主。你們來了,我怎麼說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

貝葉微笑了下,也沒有多說話,伸手拉上安浣情,匆匆的跟著王觀走出了窯廠。

出了大門,走了幾十步之後,貝葉才拍了拍胸口,僥倖道:“好險呀,多虧了王觀,不然我們今天說不定會捱打。”

“不會的。”王觀笑呵呵道:“他們嚇唬你們而已,不會真的動手。”

“誰知道,鄉下地方最多野蠻人了。”

這時,孫江哼聲道:“不過,量他們也不敢動手。現在可是法制社會,真打人了,我非要把那窯廠告到破產不可。”

聽到這話,王觀眉頭一皺,感覺這人真是典型的嘴炮全開,估計平時沒少得罪人。

“孫江你少說兩句,我們出來玩的,不要為了一時之氣,弄得大家掃興而歸。”

貝葉輕斥了下,忽然停了下來,向王觀伸出纖手,微笑道:“現在可以正式做個問候了。老同學,好久不見了,你一切還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