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馬福生喝了口熱湯,紅光滿面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呀,到了臨邛之後,還要往鄉下跑的。”

“不要緊,我們早就料到了,好東西大多數是在鄉下。”俞飛白笑道,他一直羨慕王觀,每次下鄉都得到了好東西,所以也十分期待這次的旅程。

雷雲章點頭,又好奇問道:“對了,昨天你們去馮老家作客,感覺怎麼樣?”

“馮老很熱情,很愛護我們這些年輕人。”王觀說道,儘管把話說得模糊一些。畢竟,無論是玉魚,還是水點桃花,都是難得的珍寶。

如果大肆傳揚出去,或許會引人覬覦,所以低調一些,總是沒有環處的事情。

“馮老教書育人幾十年,習慣成自然了,當然比較偏愛年輕人。”

雷雲章有些神秘的笑道:“如果老人家不反感的話,你們兩個最好時常和他保持聯絡。說不定,會在某個關鍵時刻,你們得到他老人家的幫助。一些事情,能夠迎刃而解。”

“雷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觀有些迷惑不解。

“呵呵,我的意思是,馮老桃李滿天下,人脈很廣,你們得到他的另眼相看,也是讓人十分羨慕的事情。”雷雲章笑道:“不談這個了。快點吃早餐,待會還要趕路呢。”

“哦……”

王觀若有所思,感覺雷雲章的話裡,似乎暗藏了什麼玄機。不過,他顯然是不打算明說,王觀也不好追問,只有悶頭吃早點。

十幾分鍾之後,幾個人吃完了早餐,休息了一會,馬上結賬走人。雷雲章與馬福生開車在前面引路,俞飛白則搭著王觀,駕馭越野車在後面跟隨。

從眉山到臨邛,沒有直通的道路,只能往蜀都方向回走,途中到達一個叫新津的地方,再轉頭向西行,就能直接去到臨邛了。

眉山到新津,這一段是高速公路,汽車開得風馳電掣,速度極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到達地方。之後,掉轉方向,由新津朝臨邛方向而去。

這段行程,就是普通的公路,速度就比較慢了。

車上,王觀已經看膩了公路兩邊的單調景物,感覺十分的無聊。但是,閉上眼睛,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和俞飛白聊天吧,聊久了,也沒有什麼話題,最後乾脆沒了聲響。

百無聊賴,王觀動了動手指,想要把玩玉魚。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不過,摸了口袋,撲了個空,他才恍然醒起,玉魚已經送給了馮老,交換水點桃花杯子了。

這時,王觀反而來了興致,在車座後面,把錦盒拿過來,翻開蓋子,也沒有去動那個水點桃花茶杯,而是把內畫鼻菸壺拿了出來。

把錦盒蓋子合上,安放回原處之後,王觀饒有興趣的打量這個內畫鼻菸壺。只見壺內的壁畫,描繪了一枝粉紅淡白色的梅花。

這幅圖案,畫得十分精緻傳神,一條枝幹,分出了幾根枝椏。一朵朵粉色,白色的梅花,就點綴在枝頭之上,迎風傲立。只是簡簡單單的渲染,就把梅的風骨,表現得淋漓盡致。

欣賞著梅花,王觀微微轉動鼻菸壺,才發現背面,還刻了一首陸游的卜運算元詠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王觀忍不住輕輕的吟誦出來,覺得這首詞,與壺內壁的梅花,可謂是相輔相成。

王觀仔細打量這首詞,發現字型工整嚴謹,好像是唐代書法名家歐陽詢的楷書。

小小的鼻菸壺內,只有拇指頭大小的空間,卻把一幅梅花圖案,以及一首詞完整的反刻出來。而且梅花絢爛美麗,字型嚴謹,盡得了歐陽詢楷書的風韻。可見描繪這隻內畫壺的人,功力深厚,非常的不簡單。

與此同時,王觀還注意到,在詞末的下方,還有落款。

“辛亥,冬日……”

王觀輕念,總是感覺少了些什麼。

這時,俞飛白駕著車,沒有留意到王觀在觀賞內畫壺,所以十分好奇道:“王觀,你才唸完陸游的卜運算元詠梅,怎麼忽然扯到辛亥革命去了?”

“什麼辛亥革命,我在觀賞馮老送我的內畫壺呢。”王觀說道,隨手把鼻菸壺上的小帽蓋子拿開,有些好奇的打量壺內的情形。

可惜,鼻菸壺的容積,雖然不算很小,但是頸部卻只開了個筷子頭般大小的孔眼。王觀舉起來打量,只能看到壺底而已,根本看不清楚壺中內壁的全部情況。

所以,王觀更加驚歎起來,透過小小的孔眼,卻能夠在壺壁內,反畫出種種細緻的山水、花草、人物、文字圖形,堪稱精妙絕倫,鬼斧神工。

也難怪,國內外,會給予鼻菸壺這項藝術這麼高的評價。

此時此刻,王觀依然半眯著眼睛,好奇的觀望壺內,由於總是看不清晰,讓他鬼使神差的開啟了特殊能力。

剎那間,撥雲見日,一切都亮堂了。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觀忽然發現,在壺中內壁的一個地方,好像被什麼東西粘起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