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任老輕輕搖頭,這才微笑道:“是我親眼所見。”

“啊!”

眾人愣住了,很多人難以置信,覺得任老是在開玩笑。

“呵呵,不相信?”任老輕笑道:“當年,我才十來歲,在北平拜大千先生為師口正巧隨他到徐悲鴻先生家作客,目睹了這件事情的經過。事後,那籠河蝦,還是我去買的。所以,大千先生才在赴臺之前,把這幅圖畫傳給了我。”

頓時,眾人恍然大悟。難怪這件事情,任老知道得這樣清楚。

與此同時,大家的目光,再次落到檯面的圖畫上。一幅畫上,不僅涉及到了三個大名人,而且又有這麼一段秘聞,實在是十分難得,堪稱舉世無雙。

看見大家又有擁擠上來到趨勢,主持人連忙叫道:“大家注意秩序,想要看畫的,一個一個上來,免得發生意外。”

在主持人的疏散下,眾人才慢慢退開,留下一些人觀賞圖畫,其他人則返回座位等待。

回到角落的位置之後,王觀與俞飛白,立即受到了雷雲章等人的熱烈歡迎。尤其是看向王觀的時候,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讚歎之色。

雖說,王觀鑑賞畫的過程,可能有猜測的成分。但是,正如任老所說,如果沒有眼力,看出畫上圖案的風格不一,那麼無論怎麼瞎蒙,也不會聯想到事實。就連雷雲章本人,捫心自問,如果上臺觀畫的是他,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看出其中的端倪來。

在一片讚歎聲中,王觀也收到了不少名片,都是一些書畫家的私人聯絡方式。他自然是小心的收好,說不定會在什麼時候用得上。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知道王觀與俞飛白是從瓷都過來的,馬福生等人也頗為好奇,打聽了一些瓷都的情況。眾人談笑風生,聊得十分熱鬧。

之後,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座談會也不可避免的接近了尾聲。等到主辦方宣佈結束交流會,任老就讓人把圖畫卷了起來,然後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與馮老並肩出了會議廳。

大家見狀,也三三兩兩的站了起來,相互握手、道別。王觀他們也是如此,商量著去哪個茶樓品茗,打發時間。等到了晚上,再聚爺

就在這時,齊慶國忽然走了過來,馬福生等人一怔,急忙招呼。

齊慶國也是笑容滿面,先與其他人親切友好的寒暄幾句,這才看向王觀與俞飛白,開門見山道:“馮老請你們到他家作客,快跟上去吧。”

眾人聞聲,又驚又羨,也隱隱約約明白,這應該是任老的提議。

“雷叔!”

王觀一怔,回頭看向雷雲章,有些遲疑起來。畢竟,才說著要和大家一起聚會的,馬上就改口,好像有些不地道。

況且,他們還約好了,明天跟著雷雲章、馬福生出冇發,起程去臨邙鑑定玲瓏瓷呢。

“不要緊。”雷雲章連忙笑道:“我們明天早上八點出發,到時候你們打我手機就行。”

“是呀,趕緊去吧。”馬福生也在旁邊說道:“記得,替我們向馮老問好。”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雖然心裡羨慕,但是還不至於嫉妒兩個年輕人。見此情形,王觀與俞飛白,也不再猶豫了,和大家告別之後,就隨著齊慶國而去。

下樓,進入車庫的時候,俞飛白終於忍不住問道:“齊叔叔,那個馮老,是什麼人呀?”

“以前是大學的校長。”

有一層關係在,齊慶國當然不會隱瞞,笑著說道:“雖然已經退下來了,但是門生故舊之類的,也非常多。反正,和任老一樣,在蜀中很有影響力。”

俞飛白輕輕點頭,又問道:“對了,齊叔叔。剛才那幅畫,你也知道其中的秘聞嗎?”

“這個我真不清楚。”齊慶國搖頭道:“我出生的時候,老人家已經逝世了。至於堂叔、堂伯他們,也沒有和我提過這事。或許,連他們也不知道。畢竟,老人家生前,也不是那種喜歡自誇自炫的人。”

王觀聽得明白,齊慶國口中的老人家,當然就是齊白石。而且,圖畫背後的往事,對於張大千來說,也有些傷面子。齊白石不曝其短,可見品格的高尚。

當然,齊白石提醒張大千糾正錯誤,並不是意味著張大千比較遜色。

這要考慮到兩人的年齡階段。齊白石足足大了張大千三十五歲,在抗戰勝利之後,已經是進入了晚年。書畫、篆刻的創作,已經到了巔峰的狀態。

然而,那個時期的張夫千,才是四十多歲,創作主要以臨古仿古居多,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所以,在畫技上,輸了齊白石一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說不定,就是在此之後,張大千知恥而後進。在創作上,跳出了前人的框架,有了自己的特點。晚年的時候,更是經過不斷的探索,徹底的把技藝融會貫通,成為了畫壇的巨匠。

“王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