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然發黃的,怎麼可能會是茶漬呢。”

一時之間,發福中年人喃喃自語,臉色一青一白,變來變去,顯然是心亂了。

“小余,你也別急,讓我看看。”

楊老勸慰了句,拿起了放大鏡,再次研究起來。

這時,中年人彷彿揪住了救命稻草,有些急切道:“楊老,您可要看清楚了,這絕對是老東西,曾友貞的真跡。”

楊老仔細的觀看,過了一會,輕輕的搖頭,頗為惋惜的一嘆。

“楊老!”發福中年人的一顆心懸了起來。

“小余啊,這種紙我見過。就是我們蜀中的夾江竹紙,也叫大千書畫紙。”

楊老輕聲說道:“在清代康熙、乾隆年間的時候,夾江竹紙就被欽定為貢紙,作為科舉捲紙,以及宮廷之用。到了民國抗戰期間,張大千更是先後兩次到夾江研製新紙。試紙成功之後,為了紀念張大千的貢獻,夾江的紙廠,就把這種新紙,命名為大千書畫紙。”

“張大千的一些書畫,就是用這種紙畫的。不過,在抗戰期間,張大千母親曾友貞已經逝世多年了。”末了,楊老委婉道:“小余,我這樣說,你應該聽得明白吧?”

“楊老,我……”發福中年人皺眉,苦嘆起來。

楊老說得十分明白,這耄耋圖的紙,就是這種大千書畫紙。然而,當張大千研製出新紙的時候,曾友貞已經去世,怎麼可能用這樣的紙來畫耄耋圖。

“哎,又交學費了。”發福中年人苦笑道:“楊老,讓你見笑了。”

“小余,也不要太在意,玩收藏的,誰沒吃過幾次虧啊。吸取教訓,下次留心就行。”楊老勸慰起來:“其實,東西也仿得不錯,回去擺著,自己欣賞也好。”

“嗯!”

發福中年人點頭,他似乎也有過打眼的經驗,心理的承受能力不錯。這點打擊,還不至於讓他一蹶不振,反而帶著點討教的意味,把另外的卷軸遞到王觀面前,強笑道:“小兄弟,能不能幫我再掌掌眼,看看這幅畫。”

王觀遲疑了下,發現楊老微微的點頭,也就順手接拿了下來。反正,真的假不了,發福中年人自己都不怕再受打擊,他又害怕什麼啊。

輕手解開了繫繩,慢慢的把畫卷展開,一幅十分風雅的墨竹圖,就映入王觀的眼簾。

這時,發福中年人在旁邊解說道:“這畫,我收上來的時候,對方說是鄭板橋的竹畫。但是,我查過資料,他畫的竹枝少而瘦,自成一派,是屬於小意寫的風格。但是,這幅圖,畫上的竹子枝葉,比較形象逼真,不像是鄭板橋面的真跡。”

“既然你知道,那還買下來?”王觀詫異道。

“收的時候,不清楚啊。”

發福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道:“特別是我看這圖的時候,感覺竹葉片片似劍,栩栩如生,有種說不出的神韻。我觀賞了半天,越看越覺得是好東西,就收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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