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究其根源,也有一些深層次的因素。”

這時,文教授感嘆道:“一些地方的經濟條件確實比較艱苦,當地政府又不能夠及時引導大家發家致富。拋開個別利慾薰心的人不提,普通百姓要不是窮怕了,誰願意走歪門邪道?不把這個根子治好了,捉再多的人有什麼用?”

聽了文教授的解釋,大家也有幾分默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被捉不要緊,反正遲早要把人放了。單純治標不治本,事情該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而且這種事情太大,大到這些人都扛不動的地步。

儘管這些人要背景有背景,要關係有關係,而且更加不缺錢,但是也解決不了這種事情。歸根結底,促進地方經濟,帶領一大幫人脫貧致富,這屬於行政決策的範疇,個人財富肯定派不上多大用場。

至於關係背景,也只是關係背景而已,並不意味著關係背景就願意摻和這種麻煩事情。人總是現實的生靈,沒有足夠的利益,或者說足夠的魄力,以及足夠的能力,誰敢接手這樣的爛泥攤子?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王觀的手機忽然響了。響亮的聲音,倒是很好的緩衝,讓大家很有默契地把這事忽略過去。

此時,王觀取出手機一看,頓時感到有些意外。

“誰呀?”俞飛白隨口問道。

“關揚。”

王觀表情古怪,看著來電顯示,卻是有幾分猶豫。不過考慮了下,還是接通了。然而沒等他開口,對邊就傳來了關揚稍微急切的聲音:“王東主,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幹嘛?”

王觀一怔,試探問道:“找我有事?”

“有事。而且是急事。”

關揚壓低聲音道:“我現在被拉上賊船了,希望王東主能拉我一把。”

“什麼意思?”

王觀心中一動,連忙問道:“說得清楚一點。”

“說來話長……現在也沒有辦法細說。”關揚輕聲道:“反正今晚有人要盜墓,我不想做這種事情,但是現在受到脅迫,不得不跟著一塊行動。如果王東主能夠幫我作證,保我平安無事的話,我可以提供具體的時間地點給你,算是將功贖罪。”

“受到脅迫?”

王觀眉頭一皺,遲疑道:“既然這樣。你幹嘛不報警?”

“王東主你不吃這行飯,不知道他們的兇狠。”關揚有幾分畏懼道:“一般人盜墓,那是悄悄地挖掘。他們卻直接拿炸藥開山破土,而且聽說他們上面有人,所以才有恃無恐。我怎麼敢輕易報警,不然走漏了風聲,估計怎麼死都不知道。”

“有這麼嚴重嗎?”王觀不太相信。

“非常非常非常嚴重。”關揚急聲道:“要不是被困住。不得不虛與委蛇,以我的身手早就逃跑了,何必躲在衛生間裡打電話向你求助。反正一句話,你幫不幫我?不幫的話,那就不要怪我重操舊業,助紂為虐了。”

看得出來。關揚也不是那種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相反還有點兒欺軟怕硬,貪生怕死。這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古往今來,為抗爭為亡的人肯定不少,但是迫於從賊的人更多。也不能苛求一個有前科的人,一下子就變得錚錚鐵骨,正義無雙。

如果關揚真是這樣大義凜然。王觀倒要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陷阱呢。

所以考慮了下,王觀點頭道:“如果你說的是真話。那就是重大立功表現,不僅不用受到責罰,說不定還能得到錦旗嘉獎。”

“嘉獎就算了,能夠平安避開這一劫就好。”說話之間,關揚憤聲道:“早知道會遇到這種倒黴事,打死我也不來洛陽了。”

“別抱怨了,現在可以說具體時間地點了吧。”王觀催促起來。

“現在還不清楚。”

關揚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憤憤不平:“他們不信任我,根本不讓我知道具體細節,只是知道他們在打邙山某座大墓的主意。我要做的就是確定大墓的具體方位,然後方便他們爆破炸土,盜挖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