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是標準的眉壓眼,生氣的時候壓迫感十足。

陳粟臉上笑容僵住,“既然知道我在裝,還將計就計,不怕你的白月光生氣?”

他明明可以戳穿她的。

瞿柏南淡呵出聲,骨節分明的手扣上她的臉,緩緩摩挲到受傷的額角。

陳粟生了一張漂亮到人神共憤的臉,受傷的時候,會讓人無緣無故升起保護欲。

這一點,瞿柏南小時候就體會過了。

“她生氣不用哄,你生氣會一言不合就要搬出去。”

他不輕不重按壓了下,“不像話。”

瞿柏南的語氣寵溺至極,像是自己細心呵護的寵物偷跑出去,他捨不得打罵,於是只能口頭上給予警告。

從來沒有那一刻,陳粟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

她推開他的手,“瞿柏南,人不能既要又要。”

她坐起身,跟他拉開距離。

“我不能當宋明嶼女朋友的同時,又跟你保持過去的那種關係,”她面帶微笑,“就像你不能一邊有女朋友的同時,一邊把對女朋友的好,都用在我身上。”

“除非,你沒把我當妹妹。”

陳粟話語裡藏了拙,迫切的希望瞿柏南說出肯定的話。

說,他沒把她當妹妹。

這樣她就可以放下所有倫理綱常,跟他站在同一戰線,對抗所有人。

瞿柏南看到了陳粟眼底的希冀,心頭微顫。

他垂下眼瞼,“你得到什麼答案?”

她給了他兩個選擇,他選了or。

陳粟覺得再問下去,自己最後的尊嚴,也會輸的一乾二淨。

“我不知道。”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只知道,從小到大你對我一直都很好,除了高中那幾年,可我現在長大了,你總不能照顧我一輩子。”

瞿柏南目光微頓,“你怎麼知道不能呢?”

話說出來,陳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