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過境,寒氣襲來。

秦長風撐起傘替他擋去風雪,他聽到傅謹修低喃的聲音:“長風,我真的後悔了,如果知道是今天這個結局,那一天我不該放走她的。”

“老闆,你冷靜一點。”

傅謹修握緊了雙拳,手背青筋畢露,骨節隱隱泛白,他咬牙切齒道:“你要我怎麼冷靜?剛剛你聽到了嗎?霍厭叫她晚晚。”

“他抱著我的溪溪,溪溪也沒有推開他!他們之間的感覺變了。”

不用傅謹修說,有眼睛的人都能發現。

這有什麼辦法呢?

時間推著每一個人往前走,自己選擇的路,哪怕是跪著都要走完。

秦長風一開始就提醒過,就算要做試管最好選擇孟晚溪,失敗了再想其他辦法。

可那時候的傅謹修太怕傷害孟晚溪,試管的流程不僅麻煩,對女性傷害也很大,而且極高的風險會失敗。

他不想讓孟晚溪去當這個小白鼠。

誰能知道命運還是逃不過流產。

傅謹修錯就錯在一意孤行,總以為自己做的決定就是對大家來說最好的選擇,他以為孟晚溪不會離開。

如今才知道,她不僅會離開,還會重新選擇他人。

看到兩人並肩離開的畫面,傅謹修痛苦至極。

那分明是他的妻子。

“老闆,祭拜了老太太就回去吧,你身體不好,要好好休養以後才有精力工作,否則霍厭一手遮天,你更沒有機會了。”

傅謹修緩緩抬起頭,黑色瞳孔中只剩下一片冰冷:“我還有一張王牌,霍家一定不會讓孟晚溪進門!將霍厭回京的訊息散播出去,很快霍家就會親手拆散他們。”

“明白。”

秦長風將他扶起來,“你的膝蓋本來就不好,別跪久了,要是你殘廢了,就更別想和霍厭搶人了。”

如今能勸動傅謹修的也就只有這個理由了。

傅謹修滿腦子想著還是孟晚溪,“是,我不能倒下,我要將溪溪找回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對了,當年醫院的檔案還沒有找到?”

這些日子來傅謹修也不忘尋找自己親生父母的下落。

從詹芝蘭的口中得知了真相,當年傅家的家庭條件還挺不錯。

傅父本有個青梅竹馬的初戀,而她是初戀的閨蜜,因為妒忌兩人的感情,和看上了傅父的家境。

她給傅父下了藥爬了床懷了孕,拆散他和初戀嫁到了傅家。

傅老太太一心想要個兒子,她偷偷去做了鑑定,發現自己懷的是個女兒。

一旦被老太太知道她懷的不是兒子,怕被掃地出門的她便動了歪心思,提前買通好了醫院的護士。

正好那天和她同時生產的有兩對外鄉夫妻遇上難產,當時她們周圍沒有別的家人,正好方便護士下手。

護士在另外兩個剛出生的男孩中選擇了健壯的那一個,交換了孩子的腳環。

這個孩子就是傅謹修,他被帶回了詹家。

當年的那傢俬人醫院早已經倒閉,電子存檔和檔案卷宗也早就不翼而飛,想要查到當年來醫院生孩子的夫妻難如登天。

傅謹修的身世成了一個謎。

秦長風搖搖頭,“都過去這麼多年,很難找到,不過我前陣子找到了被買通出國的護士,她也不記得那兩對夫妻的長相,只記得一件事,那兩對夫妻一對講的是粵語,另外一對的口音有些像是海市那邊的。”

所以他的親生父母要麼是廣市和港市,要麼就是海市。

僅憑著口音這個條件,想要找到他的親生父母,這堪比登天。

傅謹修沉著一張臉,“那對母女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