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抬手間露出那串黑色念珠,孟晚溪都要懷疑他換了個人。

現在的霍厭身上更像是蒙了一層霧,讓她更加看不透。

他分明站在光影中,卻亦正亦邪。

看似儒雅,孟晚溪卻覺得他溫潤的皮囊後藏著鋒利的獠牙,一不小心就會將她撕裂開來。

她應該要害怕他的,內心有一道聲音告訴她,不要害怕霍厭,霍厭一定不會傷害她。

就像此刻,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到她的手背,讓她想到了昨晚的感覺。

孟晚溪臉更紅了,忙找了個藉口:“我餓了。”

其實霍厭也餓了,任何意義上。

他緩緩放下手,卻沒有鬆開,而是同孟晚溪十指相扣,低垂的眉眼帶著一抹縱容,“好,我們去吃早餐。”

經過昨晚的事,他已經看到她所有不堪的畫面,兩人的肢體接觸顯得自然了許多。

孟晚溪盯著兩人交握的手,頓時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

霍厭對她像是在對待女朋友一般。

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但霍厭一早就說清楚了,他對她就是當妻子一樣的。

孟晚溪鬢角戴著花,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扣入掌心,在海島的清晨漫步椰林。

生活原來也可以這樣。

她不用顧忌任何形象,不用想著這部劇會不會爆,更不用每天喝中藥,想著為那人生下一兒半女。

她只需要感受晨曦的風,空氣中瀰漫著淺淺香味。

是自由。

用完早餐之後兩人離開了海島,接下來的行程會比較枯燥,他們要向京市出發了。

霍厭看了看時間,“如果不耽誤的話,五天左右可以到達海港,正好趕在外婆下葬的日子前兩天到。”

“嗯。”

提到外婆兩個字,孟晚溪心裡有些沉重。

如果當時傅謹修沒有將她和外婆強行帶走,外婆還能活個一年半載。

她能接受生命的隕落,但無法接受愛了她一輩子的老人以那樣決絕的方式離開人世。

她終究沒有等到外婆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看到孟晚溪滿臉落寞,霍厭將她帶入懷中,“晚晚,只要你過得好,外婆在天有靈就會開心的。”

“嗯。”

孟晚溪將頭埋在他的懷中,雙手環住他的腰身,“謝謝你陪著我度過這段悲傷的日子。”

霍厭輕柔撫著她的髮絲,“我還會陪著你過完這一生,以後的每一天我都在。”

海風吹起兩人的髮絲,海面掀起了一圈圈褶皺。

越是往北走,氣溫就越來越冷。

房間裡很溫暖,知道孟晚溪喜歡赤腳踩在地上,臥室鋪上了厚厚的地毯。

孟晚溪盤腿坐在地上,口中正發著不那麼標準的義大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