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風好不容易才用藥物穩定了傅謹修的情緒,隨著孟晚溪的離開又要崩潰,他趕緊將傅謹修的情緒給拉回來。

按照當地的風俗別說是還沒成型的胚胎,夭折的嬰兒也是不能下葬的。

可這是傅謹修和孟晚溪期盼多年的孩子,以傅謹修的性格肯定不會草草處理。

見傅謹修看向他,秦長風又問道:“我選了幾個風水寶地,老闆你來定在哪裡下葬?”

“下葬……”傅謹修輕喃著這兩個字,心痛如割。

秦長風好說歹說才將他帶回了車上。

那個密封袋放在冰盒中,傅謹修每每看到那個小小的胚胎,就控制不住心疼。

當他的車離開時,外面聚集的人群紛紛朝著他投擲雞蛋。

原本這些雞蛋是為了孟晚溪準備的,到頭來全部砸在了傅謹修的車上。

還伴隨著大家的怒火,辱罵聲。

“傅謹修,你這個渣男!”

“傅謹修,你背叛髮妻,縱容小三,你不得好死。”

“傅謹修,你活該孤獨終老。”

傅謹修抱著冰盒的手一點點收緊,秦長風打了個電話,讓保鏢驅散了人群。

庫裡南上全是黏黏糊糊的雞蛋液體,順著車子緩緩滴落下來。

秦長風轉移話題,“老闆,你決定好了嗎?”

“回家。”

傅謹修抱著冰盒,秦長風雖然有些疑問,但他這個狀態也不敢再刺激。

回到婚房,傅謹修小心翼翼將冰盒抱了出來。

他沒有進屋,而是走到那棵櫻花樹下。

秦長風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他連忙勸告道:“老闆,要不你先看看我找的風水寶地?”

傅謹修跪在地上,他昂貴的西服早就染上了泥濘,可他並不在乎。

他抱著那個冰盒,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他是我們的孩子,理應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的,這是他媽媽最喜歡的櫻花樹,以後等溪溪回來了,我們一家三口永遠不分離。”

聽到這話,秦長風只覺得後背發涼。

傅謹修抬手輕輕摸了摸冰袋,“寶貝乖,稍等一會。”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地面的泥土變得鬆散無比,傅謹修沒有用任何工具,徒手挖著泥土。

“老闆,你的手不能用力啊!不然傷口會崩開的!”

可他哪裡聽得進去?

傅謹修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一寸寸挖開泥土,被大雨浸溼了的紗布一點點變紅。

鮮血順著腕部一點點浸入泥土裡,他的十指也挖出了血,可他毫不在意,拼了命挖出了一個深洞。

他捧著冰盒,俯身在密封袋上落下一吻。

“寶寶,這一世爸爸對不起你,如果有緣,下一世讓爸爸好好愛你,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將冰盒放入泥土裡,秦長風看到有液體混合著鮮血砸在冰盒上。

秦長風在一旁不是個滋味。

每個人都是傷害這個孩子的劊子手,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