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娛樂圈,有個角色是頂尖鋼琴大師,為了入戲,她便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沒日沒夜地練。

這個技能也就保留了下來,孟晚溪纖細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鍵上。

她彈奏著《一步之遙》,悲壯而又華麗的舞曲。

人生就像探戈,就算跳錯了,換個方向繼續就好。

每按下一次琴鍵,她的手腕就會疼痛。

一首曲子還沒有彈完,她被迫停下。

大約停頓了五秒,樓上突然傳來悠揚的小提琴聲。

從她斷點處接著演奏。

孟晚溪開啟了窗戶,那聲音聽得更加真切。

誰知三秒之後,樓下大提琴也加入了進來。

小提琴聲音優雅悅耳,大提琴聲低調華麗,在這個寒冬譜寫出一支完美的樂章。

拉到高潮部分,寒風裹挾著雪花,在天地間跳了最後一支舞,絕美又空靈。

一曲畢,樓上樓下都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

孟晚溪靠在窗邊,想著她的鄰居是怎樣的人?

或許是十二、三歲的孩童,或許是高校的知名教授,或許是美麗的老師。

一支曲子,給這個漆黑的冬夜染上了一抹神秘的旖旎之色。

孟晚溪在陌生的房間難以入睡,她輕撫著自己的小腹。

離她約定流產手術還有兩週的時間。

因為胚胎太小,醫生也不好判斷。

要接下來幾天觀察身體是否有異樣才能肯定。

也許此時此刻,他已經停止了發育。

腦中掠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孟晚溪第一反應不是慶幸,而是鑽心的難過。

原來她這麼想要留下他。

畢竟是她盼了好多年才有的小生命。

心裡剛升起一絲母性的柔軟,她就會想到自己被綁在浴缸的那一夜。

有著那樣一個父親,她深以為恥。

“寶寶,如果你還活著,就最後陪媽媽兩週吧。”

她緩緩閉上眼睛。

翌日一早,陽光溫柔灑落進來,聽到廚房的聲音,孟晚溪打了個哈欠,穿著拖鞋出來就看到徐媽比平時還早了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