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靜的稻實校園,要是你沿著一路的銀杏樹走過去,就能逐漸接近喧鬧。

不遠處就是稻實的棒球部。

牛棚裡,早川和成宮還在訓練。

“明天就要比賽了,記得早點回去!”路過的隊友開啟門囑咐裡面的兩個人,不出意外沒有得到回覆。

後面有人提醒他,“別管他們了,不把精力發洩出來,我看鳴是睡不著了。”

“卡爾羅斯?”

說話的正是稻實的一棒。

“聽說青道的那個小鬼又開發出一個新球種,我們的王牌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但是卡爾羅斯的語氣有點欠揍,似乎樂見這種事情的發生。

“吼啦,別在那邊堵著門了!還有,我能聽到你們的討論,真煩人啊,快回去吧!”鳴又開始發脾氣了。

“你看——”掛在門口沒個正形的一棒終於站直身體,“王牌又生氣了,我們還是走吧~”

“真是的。”成宮鳴盯著兩個人影消失在門口才終於將視線收回,“接下來,滑球!”

“嗨!”這個時刻,也只有安靜不搗亂的捕手,才是最得稻實王牌心意的。

燈火通明的牛棚,只有投球的回聲在四面環繞,成宮鳴在盯緊手套的同時,還有富裕的精力去回想之前的事情。

又是一年,或者說,最後一年。

這高中的兩年,他少年得意,高一就隨隊征戰甲子園,但卻因為大意葬送了前輩們的夏天。

等到他想要回那個地方報仇時,高之野卻入學了,從這個人入學開始,不,是從少棒階段,這個人就像是專門克他來的。

這一年的西東京夏甲和春甲的出賽權,都由青道承包了。

一次還好,兩次?

上次壓著青道打的記憶都是很久之前了,還在投著球,投手的那股怒氣就湧出來了,“可惡的高之野啊!”

等將情緒都投注到投球裡,成宮鳴又迅速平靜下來。

對面的早川接到球,如常的誇讚“niceball”,似乎根本沒看到對面投手的反常表現。

“喂,早川,那個傢伙的投球真的又比春甲時候更厲害了嗎?”喊完的嗓子帶著一點嘶啞,投手再度問對面的搭檔。

“嗯,是的。”不管問多少次,早川都是一副入定的樣子,平靜的回答鳴,有時候也會添油加醋。

“直球的球威不減,即使立川的打者知道是直球,也跟不上節奏,只能打成界外。

變速球製造速差,讓打者輕易揮空。

還有滑球,橫向的位移幅度很大,和直球混在一起,很難分辨出來,被用來做引誘球。

最後就是那個卡特球,依我的看法,他根本不需要用那麼犀利的球種,只是其他球種,就夠三振掉立川的選手了。

或者說,今天的比賽根本不需要王牌上場吧,最後也7局提前結束比賽了。

大概是為了從休息中恢復過來吧,也有可能是為了實驗新球種。”

今天鳴能練這麼久,不用加油,全靠早川的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