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一向的問題,就是不耐熱,沒想到天公這麼給面子,在春甲最後一場比賽的時候,給了個大陰天。

‘嘖,春甲決賽啊。’高之野齒間琢磨著這個詞,這可是春甲的決賽呢,但他大機率是上不了場。

昨天教練們又來徹底檢查了下他的身體,果然完投的影響還是在的,經過一晚的乳酸堆積,右半邊的身體都隱隱作痛,不過都是些皮肉痛,沒什麼筋骨的問題。

尤其是傷過兩次的肩膀,被教練們格外關注的看了,“這裡按壓有特別的感覺嗎?”

“沒有。”

“這裡牽拉呢?”

“也沒有。”

等到送教練們出門,高之野腦海中‘也許明天能出賽一局’的僥倖想法也就雲消雨散了,看這個慎重勁兒是絕對不會讓他參與到決賽當中了,‘呸呸呸,我怎麼會相信捕手的話。’

“青!道!必!勝!”應援聲讓高之野回過神,他突兀的想到,今天家裡人也看不到他的現場了。因為一些不能言說的問題,他堅決拒絕沈晴他們來看準決賽,只說進了決賽再來,可是昨天他又親自打電話,勸說家裡人不用來甲子園了,他不會出場的。

“誒?我發現高之野你有時候會自我關注過剩呢,我們看朗致的表現不行嗎?再說了,體驗下春甲的熱鬧也不錯呢。”這一句話,把電話這頭的投手給鬧了個大紅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竟然一時忘記了他不出場弟弟也會出場的,還大言不慚的要家人不用過來了。

“額。。。”腦中持續閃回著這個尷尬的時刻,高之野頭抵著欄杆,聲帶被懊惱的氣流波動出一絲聲音。

另外一邊,注意著王牌表現的眾人不敢上前,只輕輕相互議論。

“高君不能上場,現在好苦惱的樣子啊。”

“真可惜,明明是決賽了。”

“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此時也只有朗致和榮純會上前了。

“哥哥大人,去牛棚嗎?”榮純的聲音撕破了高之野身周懊惱的蛛網,將他暫時解救出來。

“我嗎?”不是都知道他上不了場了嗎。

“嘻嘻,對面可不知道你今天不上場,熱身嚇唬下他們吧。”榮純嘴角那個熟悉的壞笑弧度,有點像御幸。

高之野同樣勾起嘴角,“聽起來挺有意思的,但不能從第一局就下場。”

其實就像打牌一樣,當王炸在手裡,對方總會擔心那個王炸的出手時機,從而被擾亂部署,高之野就是要做那個懸在清正社頭頂的王炸。

“嘻嘻嘻。”

“嘻嘻。”

兩個投手笑出了令人背後一涼的效果。

不過,從比賽的一開始,清正社就已經無法分心去關注高之野的事兒了。

“155公里!本次春甲最快球速!”

清正社的一棒根本無法跟上,更別提擾亂投手的節奏了。

“噢——”觀眾席的聲音愈加嘈雜,記者席裡,不少記者的標題已經選定了。

“真了不起啊,這個球速即使放在職棒都可以立足了。”

“今天這個投手的狀態一開始就很好啊!”

三振,又見三振,整個比賽的節奏陡然被降谷加快了。

揮空,還是揮空,一開始的幾局幾乎沒有人能從降谷手上敲出安打。

“好可怕。。”而這樣的選手竟然不是王牌。

“碰——”作為清正社的第四棒兼王牌,川崎感受著手上的震動,將將把身體站穩。

“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