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的時間,就已經是兩出局了,巨魔大王牌的狀態仍在高位。

但場上的躁動並不是因為這種狀態,而是——

一個人走了上來,他的姿態很放鬆,鬆鬆的來到打擊區,又在兩秒鐘後,擺好打擊姿勢,變得穩如磐石。

“青道,打出去啊!”

“再來一發!”

“就是要看那個啊!”

這種一邊倒的喊聲像是一波波的海浪,衝擊著巨魔大的選手。

“觀眾完全站到了青道那邊啊。。”

“所以說,這次一定不能被打出去。”

在一片喊聲中,巨魔大的應援被夾在中間。

“加油啊,ace!”

“讓他出局吧!”

對身處對決中心的三個人來說,他們根本顧不上去聽這些聲音,唯一的精力都用來觀察對方了。

‘必須要打斷他的那種狀態。。’這是蓮司上輪就意識到的,他曾聽本鄉講過,這個打者說自己可以進入一種類似心流的狀態,在那種狀態下,幾乎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所以,怎麼做呢?

一滴汗從捕手臉頰滑過,他感覺到一絲焦慮,而在這種焦慮下,他突然悟到,‘心流是以注意力和精力為食的,而一個人的注意力儲存實際是有限的。。’

那麼打斷這種狀態的好方法就是,不斷的消耗打者的注意力。

“!”

就在捕手想通這一點的時候,比賽也正式開始了。

投手丘上,本鄉望了對面的高之野好幾眼,又想起來前幾場比賽,蓮司說到高之野的打擊率時,他曾不以為意的說,‘那種狀態並不常有,不用過分警惕。’

也許是連續好幾次贏過了高之野,他心裡天然帶著對高之野的俯視,繼而認為對方搞出來的東西也不會高超太多。

這是一種難以避免的潛意識狀態,即使他清醒的知道,夏甲的時候並沒有正面贏了高之野。

但就是這個他以著俯視姿態結交的朋友,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自視甚高’、‘自傲自滿’,這兩個詞被硬塞在他的胃裡,久久難以消化,他不能接受自己是這樣的人,所以只能開個小口,認為自己只是在面對高之野的時候表現出來了這兩個缺點。

當然,如果讓打擊區上的高之野知道的話,他一定要好好吐槽下,隔著紙張書信都能體會到別人的優越感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現在的高之野,什麼情緒都沒有,沒有欣喜或者痛快,是一片平靜。

球來了,揮棒,打出去就跑,打不出去就繼續打。

他握緊球棒,膠布粗糙的感覺磨在手心裡,但隨即手上的感覺慢慢在消失,就像是球棒融進了他的身體一樣,‘感覺來了。。’

心沉到水底,眼睛盯著前方,只等一顆棒球來到面前。

遠處,投手動了。

自投手的腳移動後,打者心中的節奏器就開始動起來。

投手踏出步子了,打者的伸踏腳同步收回來。

一片亂七八糟的顏色中,白色突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