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那天短暫的見面結束後,前雪還是撲在媽媽懷裡,用屁.股對著招手的高之野。

倒是小兒子游終於清醒了過來,因兩個哥哥都是以月為單位不在家的,他又開始對著兩人生分起來。

直到兩個哥哥要上大巴回學校了,他才又想起來似的,開始對著哥哥招手。

“哇——那就是妹妹嗎?好可愛啊,還穿著棒球服。”榮純被前輩們折騰的夠嗆,現在終於找到了他的哥哥大人,卻看到了依依惜別的場景。

朗致堵住了想要撲過去打招呼的榮純,卻攔不住他的聲音,“哥哥大人的媽媽,我是澤村榮純,初次見面沒有準備禮物,真是失禮了,下次請允許我——嗚嗚嗚”

好在高之野捂住了榮純的嘴,兄弟兩個,一個從背後堵嘴鉗制,一個從前面抬腿,迅速將澤村扔進了大巴里。

留在外面的佐佐木一家,就看著這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最後朝著啟動的大巴揮了揮手。

“那兩個孩子,看來在隊伍裡過得不錯啊,有好朋友了呢。”沈晴看著丈夫,只能這麼說了。

她可是聽說了很多日本體育社團的上欺下制度,包括朗致之前的軟球部,都經歷了霸凌事件,著名的PL學園棒球部,也是因為校園霸凌被取締的。

‘那孩子長大了,可以很好的處理這些事情了呢。’作為母親,一旦錯過孩子在身邊成長的時刻,幾乎就很少再能待在一起了。

“嗚嗚嗚,”結果前雪又開始哭了起來,“要哥哥,我想哥哥了。”

在高之野他們走了之後,小姑娘瞬間忘了被惹哭的事情,又開始想哥哥了,遊也帶著被哭了起來。

兩個孩子的哭鬧,弄得倆大人啥都不顧了,趕快啟程回家。

而在回學校的車裡,朗致和榮純又因為高之野身邊的位置而爭奪了起來,最後御幸插進來,一屁.股坐到那個空位上,這個事情才最終停止。

“真了不得啊,我還以為只有美女才會引發少年們的爭奪,沒想到男人也可以。”御幸的風涼話,引得高之野面朝窗戶不理他。

“真好啊,你們家。”那語氣裡帶著點真切的羨慕,高之野轉頭看去,抓到了御幸臉上一絲飛快閃過的羨豔,“你回去以後,家裡會很熱鬧吧,雙親、兩個可愛的小孩子。”

高之野用鼻子“哼”了一聲,“我不用回家,所以咱們兩個一樣的。”

“誒?為什麼,很久不回去,你弟弟都對你生疏了。”

投手的懷疑目光讓御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抱歉,剛剛為了躲避前輩們的拋接,我躲在了後面,所以全程都聽到了。”

“哈哈哈,”捕手又自顧自的笑了兩聲,見高之野還是不回覆,就試探的問:“秋季大會結束後,會給假期,你不回去嗎?”

“哎——”高之野悠長的嘆息,讓御幸開始懷疑起自己了,從高之野和朗致的相處就能看出來,高之野應該是比較重情重義的那一型別。

“還有很多的事情。”但這不是理由,只是一個藉口,高之野認為自己和御幸的關係,沒有好到要互訴衷腸的程度。

“哎,真是搞不懂你啊。”御幸當然能聽懂其中的拒絕,只是看到別人擁有他缺少的東西,就會很可惜這種浪費罷了,“時間不會回頭。”

‘時間不會回頭。。’高之野依靠在車窗上,心裡吐槽,‘說的好像人會回頭一樣。’

他非常明白,人的成長是一條不歸路,小的時候困在爸媽的敘事裡面,家庭之書的主語是父母。

“為什麼挑食?你看爸媽都不挑食。”是因為爸媽不會買不喜歡的食材,主語是爸媽。

“為什麼又在看電視?作業寫完了嗎?”是因為爸媽可以不假思索的否定和懷疑,主語仍然是爸媽。

而人的成長,就是脫離這種父母敘事,找到自己講述人生方式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