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局上,高之野慢跑上投手丘,不出意料的感受到了來自市大三方面的注視。

而在一群注視中,最讓他背上發毛的,就是對面投手的眼神了,‘為啥一直那麼專注的看著我啊??這個人的性格真的好奇怪!’

可惜老天爺沒有聽到他的心聲。

“碰——”隨著市大三的八棒再度被變化球騙到出棒,高之野對面的打擊區上,站上來了那位目光炯炯的投手。

“呀,真了不起啊,都沒有什麼爆投和四壞啊。如何做到的啊?”自來熟的天久,彷彿忘記了上次打席面臨的尷尬局面,或者說他根本沒感覺到尷尬。

“誒?”突然又被這麼一問,御幸額角掛了一滴莫名其妙的冷汗。

腦中瘋狂過著自己過往的回憶,天久這如同朋友拉閒天的舉動,讓他開始懷疑自己了,‘難不成我和他之前是認識的?’強犧讀犧

“咳咳——”御幸假裝清嗓子,拖過了‘該自己回答的回合’。

但是對方不打算放過他,“一會兒你們打完比賽是直接回去嗎?可以申請出來嗎?一會兒一起吃個飯怎麼樣,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卡拉OK的咖哩飯很好吃呢。”

“咳咳——請打者準備打擊。”主審直接打斷,雖然他也很好奇選手之間的因緣關係,但是現在可是工作中,腦子裡只留了一個淡淡的疑問句,‘話說他們之前是朋友?後來因為分屬兩個學校,就分道揚鑣,從此不再相互聯絡,偶爾有一次手滑傳送了訊息給對面,卻顯示對方已不是好友。這才明白錯過了一段如何珍貴的友誼,現在其中一個人,想要透過比賽中的插科打諢,來重拾這段友誼。看起來做錯的是這個打者啊。’

這麼一長串想下來,並沒有佔用主審多少的腦部記憶體,他還是能準確的判斷出,這一顆球是個好球。

“好球!”

天久根本沒有揮棒,他越看這個投球,就越發覺得奇妙。

“好直啊,那個直球!”

幸好他現在只是輕聲讚歎了一下,並沒有再回過頭來徵詢捕手的意見。

但也讓御幸有點背後冒汗了,剛剛那顆球的完成度極高,幾乎是從投手丘上直直穿透空氣,射到本壘處一般,到這裡都還算平常,高之野經過高中的殘酷訓練和頻繁比賽,已經能在一半左右的時間裡,投出這樣質量的直球,配合他的超高準度,被稱為名副其實的‘導彈君’也不為過。

不過這樣的投球,一般都是在上位打線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是他們在下面已經說好了的,畢竟控制這樣的投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這傢伙在生氣?他在生什麼氣?因為我和這個打者說話了嗎?’御幸不明白高之野這麼火力全開的原因,‘又或者因為這個打者是對面的王牌,要炫耀嗎?’

這個答案看起來還有點靠譜,於是面罩後的御幸眼中帶著點恍然,‘原來你也有這麼少年氣的時候。’

得虧高之野看不清御幸的表情,要不然火氣更大。

現在的他在生什麼氣呢?

‘看什麼看啊,你自己還不是個投手嗎?’為什麼要對著敵方的投手露出驚歎的表情,真是讓人火大,‘你可是市大三的王牌啊!’

在市大三的其他選手都逐漸表情不好的時候,他們王牌簡直就像是綠叢中的一片紅,似乎並沒有因為身上的兩分而感到沉重。

‘聽說你還是中途退部又回來的,你就是這樣面對容忍你的監督和隊友們嗎?’看著對面打者滿身的興味,高之野不由自主掀起了一絲殘酷的微笑。

方向是投手的內角,在一顆外角低的直球后面,緊跟一個內角的直球,是高之野的拿手好戲,他也非常期待對方那副被嚇到的表情。這候章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