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這樣吧。”御幸用力捶了下高之野,“四棒就交給你解決了。”

“嗯。”投手並沒有回望過去,將額頭上的汗擦乾淨,又重新將那個溼漉漉的帽子戴在了頭上。

正午一點風都沒有,原本額頭上的汗是和帽子連在一起的,擦乾淨額頭之後,重新貼上沾滿溼汗的布料,高之野感覺自己像是一塊即將變質的肉。

御幸蹲回去,回憶上個打席,這個四棒是被一顆引誘的二縫線球雙殺出局的,那麼這一次,就不能再給他看那顆球了。

“ ball!”

兵荒馬亂之後,比賽再開,兩出局一壘有人,比分2:2平。

御幸的手套比在了內角中間的位置,他們剛剛口頭重新制定了一下關於內外角的暗號。之前因為高之野的準度,御幸只會在傳遞暗號比劃是什麼球,而關於球要投到哪裡,全看捕手的手套。

這也算是一種懶政,導致兩人不得不在投手丘上耗費了大量時間來重新核對暗號。

所以現在捕手的手套在內角中間,真正要的球種是‘內角低的直球’。高之野的特點是投球準,如果比的是內角,結果投出來是外角,這麼大幅度的偏離,一定會立刻讓對面警惕起來。

第一球,內角直切膝蓋的直球,非常極限的貼在了好球帶邊上,四棒觀察至最後仍然不能判斷這是好球還是壞球,忍住了球棒沒揮出去,但本壘板後,主審顯然認同了投手的能力,“好球。”

這麼一顆極限球,也算做了好球帶範圍內的球。

‘可惡。’雖然已經預見到了,四棒還是在心裡暗聲咋舌,這個傢伙的控球力真不是蓋的,才一局的功夫,就連主審的好球帶都寬了快大半顆球了。

這樣的話,就沒有辦法了,只能積極出棒了,任何不好判斷是好球還是壞球的區域,都一律打出界外。

想必青道的投捕也不想在兩出局一壘有人的情況下,再出什麼狀況,所以之後就一定都是這樣邊線的球了。

第二顆球,又是內角球,不過這回是一顆內角高的直球。

四棒感覺到來自投手丘的陰森注視,隨後就是一顆由遠及近的球,帶著一種緩慢上漂衝臉而來的錯覺,讓他再次沒能出手。

“好球!”

這下就是兩好球了,下一球,青道一定會再用那種模稜兩可的球來騙好球數,必須要出手了。

‘又來?’看著再度呼嘯而來的球,那個相似的方位,讓四棒出離的憤怒了,即使你控球好,也不能連投兩個顆球,到完全一致的位置上。

“盜壘!”一壘上傳來的聲音沒有打斷本壘處的對決。

四棒緊盯著那顆球,時間似乎都被剪成了一幀一幀,白影就在這麼一幀一幀的時間裡,迅速的跳躍過來,‘旋轉方式,還是直球!’球棒被引動,朝著球來的預定位置揮擊過去,但就在本壘前的某一幀裡,球影的位移出現了變動,旋轉軸似乎偏移了那麼一點,就是這麼一點,藉著球高速的旋轉,將方向朝更加內角的引過去。

‘卡特??’在四棒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如同上局的噩夢重映。

悶在投手丘側面的投球,很快被小湊亮介接到。

“out!”

“三出局!換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