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道的攻擊就此落幕,計分板上的數字再次前進一步,在八局上的展示區上,閃現出一個新的“0”。

“真的好頑強啊,這樣都沒有得分。”觀眾席上,青道的大家又重新坐下,剛剛喊到嗓子都啞了。

“西邦高中攻擊的回合,二棒。。。”

此時雨勢幾近於無,整個視野裡都呈現著一種洗刷過後的清晰,讓高之野能清楚的看到對面打者緊咬的牙齒。

‘怎麼了,看起來很緊張,還是說只是這個打者的個人特點。’他的精神冷卻下來一點,一方面因為初登場那種餓急眼的攻擊欲滿足了一部分,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眼看著得分在手裡卻讓它流失掉。

‘結果,最後還是要在一分之間決勝負啊。’

御幸察覺到了投手些微的表情變化,他深知在比賽場上,對一個捕手來說,觀察敵人、掌控全場是非常重要的責任,但是最重要的那個,還是要觀察調動投手的狀態。

所以,這個時候,就是慣用手法登場的時候了。

西邦二棒耳朵抖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大機率是內角球吧。’此時二棒正貼著站在本壘板前,有種勾引對方投內角的意思,等球一投到內角,他就立刻向外踏一步。

高之野點了點頭,看著那個擺在外角的手套。

話說回來,手套雖然是無生命的,但是不同的捕手帶出來的感覺都不同,御幸的手套,從投手丘看過去,邊沿是鋒利的,但是掌心卻是柔軟的,有時候高之野投球過去,聽著那個撲進手套的聲音,內心湧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孩子撲進床鋪,柔軟的被褥將他包裹,意外的有種安心感。

‘捕手的手套,和捕手本人,真的是兩種生物。’

內心吐槽著,不耽誤高之野投球,猛烈而流暢的動作,帶動著投手丘上的風,在抬臂的瞬間,不少清涼擠進了他的胸膛,腳下紮實的觸感,提供了更多的支撐力,指尖熟悉的觸感,加上如蠶絲飄動的潮溼空氣,給了這顆球更多向上旋轉的力。

‘一切如常’,投球出手後,高之野已經斷定這球對方打不到了。

那顆球直衝外角,像是上帝親自下場量好了一樣,帶著強烈的旋轉,讓原本要向外踏出一步的打者,立刻更改了自己落腳的方向,但他的眼睛仍然沒有適應這種投球,僅僅只是踏出一步,接著就看著這顆球進了外角的好球帶。

“好球!”

打者未能揮棒,他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打擊姿勢,感覺事情非常不妙了,‘仍然只選定內角球路嗎?’

他還在猶豫,像高之野這種可以投內外角交插球的投手,同時還擁有了非常不錯的變速球,如果每次球投到眼前再去反應,留出的時間非常短,需要非常強大的揮棒速度,比如佐野那樣的人,才能等球到本壘板前再決定是否揮棒,普通的打者,在剛剛看到球的瞬間,就必須要判斷這球是否出手以及怎麼打的問題了。

‘選定內角球!’最終二棒決定聽從西寺監督的話,這顆球是這個投手的拿手好戲,如果一連被三個打者針對,一定在某個時候會露出破綻,或者乾脆放棄不投。

本壘板後,御幸盯著打者重新貼在內角的站位,一個關於西邦策略的猜想慢慢生成,‘驗證下吧’,他給投手打出了新的暗號。

高之野點點頭,再次注意到了那個打者的站位問題,‘一個兩個的,都喜歡在我投球的時候貼本壘板那麼緊。’

他有意調動著自己內心的情緒,腎上腺素隨著情緒一起進入血管瘋狂流動起來。

‘要打的話,就儘管打吧!’

西邦二棒終於等到了他針對的球種,左腳毫不猶豫向外踏出,球棒從後向前撩去,當球差不多要進入本壘的時候,他的球棒也已經揮到一半,可這個時候球的軌跡有了輕微的變化,向外角擦去。

二棒根本來不及修改自己的揮棒,只感覺到球棒一震,雖然很重,但不是切實擊中球心的感覺,‘可惡,不是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