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沿用內角的攻勢,還是會轉換為其他方式,白河思考了一下,決定將一切交給他的球感,球來了就打,就這麼簡單,所以他才那麼討厭御幸,奸詐、狡猾,和克里斯前輩是完全兩種型別的捕手。

御幸瞟了眼站在打擊區上的白河,完全不帶猶豫的神色和身上的攻擊氣味,‘喲西,這個打者等到想要的球就會出手,那這樣的話,就使出你的拿手好戲,讓他出局吧。’

首球,避開打者的鋒芒,俗話說的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滿滿攻擊欲的打者,在等著內角球對決吧,那就偏不給你投。

白河第四次上場,已經面對了青道三個投手,每個人的投球節奏都不同,這種感覺真不爽,像是一個杯子剛暖熱,就從他的懷裡抽走,重新放上一個冰涼的。

球來了,隨著球棒引動,那顆球的目的地也明瞭了,‘可惡,是外角球,一定要打到!’

但是球棒的揮動有點遲了,只碰到了下緣,棒球從本壘彈跳去界外。

“界外!”

‘好重!’白河將球棒收回,扛在肩上,以抵消那種碰到球產生的震顫感,‘果然如此,這個人就是靠著超高的轉速,讓球速從投手丘出來,不會下降多少,所以球質非常重,同時轉速高也會讓人打不好。’

重新握了握球棒,指尖的麻木已經消失,白河的攻擊欲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盛了,‘上壘,一定要上壘,在這一局一定要得分,否則就只能依靠中心打線的三人了!’

原本亂糟糟的稻實板凳席此時也安靜了下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已經襲擊了他們,就像是眼看著脫軌的列車就要朝著前面的山體撞過去一樣,每個站上打擊區的人都在努力,往列車駕駛室衝去,希望能在真正撞山之前阻止這一切。

“好球!”

從場內傳來的聲音在耳邊迴盪,板凳席裡的成宮鳴,沒有再咋咋呼呼了,緊握的手心裡都是被指甲摳出的月牙痕跡,難以紓解的情緒在他胸中鬱結著。

去年,甲子園第三輪比賽上,程序來到終局,成宮鳴只差那麼一顆好球就能將勝利奪取過來,卻偏偏在那邊提前開心起來,手上也沒了準,一顆爆投,壘上跑者衝回本壘,稻實的甲子園之旅就這麼結束了,‘去年都是因為我的一顆爆投,讓隊伍沒能挺過第三輪。’

“碰——”

“界外!”白河仍然在糾纏著,他似乎已經適應了直球的節奏。

但是成宮鳴沒有在聽了,‘今年,難不成又要因為我開局的四壞保送,再度停止在這裡嗎?!’

“好球!”

稻實的眾人在聽到“三出局換邊”時,多少都露出了不好的神色。

“鳴,”原田站在低著頭的王牌面前,“該上場了。”

“嗨。”成宮鳴在捕手擔心的神色裡抬起頭,臉上是經歷了反思的堅定,“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