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的週日,這天是雙重賽,稻實、青道、修北,迴圈進行比賽。

上午和稻實的比賽,青道這邊罕見的全替補出席,楠木前輩上場後,舉薦了同寢室的後輩高之野作為三壘指導員。

“啊,那個人決定要放棄當投手了嗎?”榮純找了一圈,終於發現了在場上‘不務正業’的高之野。

“榮純,小點聲,今天早上你沒聽到監督的安排嗎?”

“啊,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還有,高君他說,今天如果你鬧出什麼大動靜,讓他聽到,回來就不教你投球了。”春市特意指了指一邊的降谷:“到時候就只教給降谷。”

“為什麼,為什麼,不公平!”春市被著急的榮純抓住搖晃著。

“。。。聲音,聲音,高君要聽到了喲。”

榮純趕快閉嘴蹲下,彷彿外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巡視一般問:“怎麼樣,他轉過頭去了吧。”

春市看了看蹲下的榮純,這孩子臉上的焦急不見一分虛假,不知道為什麼,就明白了今天高之野特意囑咐的意義,“。。榮純,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倉持前輩已經到三壘了,三壘指導員這個時候怎麼會分心看板凳席的事情呢。。”

“確實如此。”

高之野的這個方法成功讓青道板凳席裡的分貝數下降了一半,可等到第八局,榮純終於忍不住了。

第八局下半,已經疲憊到極點的川上,被接連打出安打,賬上的分數一局就增加了5分,原本3:3的局面,瞬間就向著稻實傾斜了。

“高之野,為什麼你不去救川上前輩?”

“哈?你說的救,是指讓我上場頂替川上前輩嗎?”高之野瞟了一眼旁邊的榮純,狀似不甚在意的回答。

“對啊,川上前輩已經挺不住了,這個時候竟然沒有人幫他嗎?”確實,現在接連被打出去的川上,看著像是在沼澤中前進,精疲力盡。

“嗯,那你放棄當王牌了嗎?”高之野突然說了句似乎跑題的話,但這話一下子令榮純愣住了,“為什麼覺得我可以救場,而不是你自己,僅僅只是開學兩個月而已,就已經這麼依賴我了嗎?”

“這。。。”榮純頹然坐在了旁邊,剛剛的那段話,揭開了一個他已經很久沒去想的話題,‘我要當王牌’。

‘是的,自從那天以來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家鄉夥伴們臨行前的眼淚,初登高中誓做王牌的宣言,在被現實一遍遍沉重打擊後,變成了壓箱底的心事,連他自己都很久沒有去翻閱了,只是每天每天的努力訓練,在那道越加了解就越發高聳的牆外,積累一磚一瓦,尋找超越的方法,但是不知不覺間,就連他自己的內心都開始認同‘在高中也許無法超越高之野,也許當不了王牌’的觀點。

場上仍然吵吵鬧鬧,被宮內前輩安慰過的川上終於恢復了投球的力度,高之野的心神被全部牽引至投打對決,這時候,旁邊傳來少見的篤定聲音:“不,我沒有放棄成為王牌,揹負著同伴們的淚水和期待,無論什麼時候,唯獨這個願望,我是不會放棄的,這不僅僅是我自己的事情。”

“嗯?”高之野有點驚訝的看著旁邊,榮純的臉上、聲音裡、甚至他握緊的拳頭裡,都藏著非常豐富的情緒,簡直像是從一眼見底的池水變成了蘊含巨大力量的海洋一般,‘這個孩子,對於這件事是認真的。’

“那就好,”拍拍這孩子的肩膀,攻守交換後,高之野也要上場了,“不過我要先去了。”

上午的比賽,最終以青道的落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