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卿除了是蔣正傑的兄弟,還是他的隊長,以後要想在隊裡繼續混還得靠他說好話,而且,他說得對,蔣家不會接受蘇淺。

蔣正傑覺得他想多了,他這感覺是不是上升得有點快?

只是蘇淺那冷靜沉穩的性子實在太讓他上頭了。

他快速平靜了自己的情緒,認為這一切只是對一個女人的同情,換作別人,他也會可憐她。

蔣正傑跟李憶瑤走了後,沈墨卿帶著蘇淺上了車。

幾分鐘的沉默後,蘇淺問:“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看他?”

沈墨卿回答:“你的眼神流露出對他的擔憂。”

即便她當時在跟陸冉寧說話時語氣很平靜。

蘇淺無奈彎唇:“也許這是醫生的職業習慣吧。”

“愛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的轉戀而突然改變。”沈墨卿淡淡道,“你不用在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後,憎恨現在依然愛他的自己。”

沈墨卿能跟蘇淺說這樣的話,實屬難得,蘇淺也從中聽出了別的味道,不禁問:“你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不然不會有這麼透徹的領悟。

數秒的沉默後,沈墨卿側頭睨向她:“我其實是那個愛上別的女人的男人。”

說完,還衝她笑了笑,讓蘇淺後脊樑骨都涼了涼。

他又說:“不管怎麼樣,重新的選擇也是一種選擇,同時也是事實。人是個體的,你不能左右別人,反而應該尊重別人,更應該聽從自己內心的感覺。”

尊重別人,聽從自己的內心?

蘇淺深深擰眉,不多時,她開口:“謝謝你。”

沈墨卿卻不領情,語氣漠漠:“不用謝我,我看正傑很擔心你,畢竟你救過他的命。我跟你不熟,只是幫他說了他想說的話而已,所以我也不會因為你的不高興而不去跟陸家走動。”

他是在跟她解釋嗎?

還是讓自己要拎得清自己的身份?

不過,不管是哪樣,沈墨卿多少點醒她一些。

頓時,蘇淺覺得自己的思想太狹隘了,她怎麼可以要求別人都站在她這一邊?尤其是何哲臣,終歸,還是她自己太霸道了。

無論是婚姻無法經營下去,還是戀愛無法再進行,都不是哪一個人的問題。

有了這樣的認知,蘇淺的心情好了許多,臉上看著,明顯輕鬆了。

沒想到,何哲臣是在北城第一人民醫院,再次來到這裡,蘇淺沒有久違的感覺,反而讓她想到了郭主任,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而且案子不明不白地結了,蘇淺一直耿耿於懷。

“蘇醫生,正好,你的信。”

信是郵政局來的,正好送到了蘇淺手上。

信上只有寥寥數字:還記得那天晚上打電話讓你去醫院協助手術的事嗎……

經回憶,是有那麼一回事,那天晚上若不是醫院的那個電話,何哲臣應該也不會發那麼大脾氣。

可是,這信……

都說字如其人,可這字,明顯是陌生的,下筆有力,揮灑大氣,應該是個男人的手筆。

她四處張望,並沒發現可疑人物。

但透過字面上的意思,那晚的那個電話,是有意而為之。

收起信件後,蘇淺走進去。

剛踏入,她曾經的助理李悠就小跑著過來,四下看了一眼,將她連忙拉出去,一臉的擔憂,著急慌忙地說:“你怎麼還敢來呀,不知道郭主任的家屬要找你麻煩啊?”

蘇淺不解:“郭主任的家屬?”

除了死去的丈夫和兒子,她哪裡還有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