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趙正德敢這樣對他說話,很明顯,趙正德是得了什麼人授意或者支援。

不然的話,就算是都察院有各不服誰的傳統,但是,至少還沒演變到下官敢這麼懟上官的。

所以,餘繼登頓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再結合皇太子給他的卷宗,裡面居然有都察院御史參與倒賣火器,貪汙軍費的事實,餘繼登深感都察院並不是表面那麼正氣凌然!

都察院內肯定還有更多更大的蛀蟲!

一想到這些蛀蟲們披著正義的外衣,做個男盜女娼的勾當。餘繼登就怒火中燒!

原來總是罵廠衛如何囂張跋扈,殘害忠良,現在回頭想想,能被廠衛抓住把柄的所謂忠良,難道都是廠衛栽贓陷害的嗎?

餘繼登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猶豫了。

他現在都有點後悔,一回來的時候就召集眾御史們重申職責了。

本來餘繼登對都察院的大部分御史的觀感還是挺好的。

覺得他們桀驁不馴,就是因為身負正義的原因。

現在看來,他們的桀驁不馴,並不是因為他們身負正義,而是他們把朝廷給他們的權力當成了自己的桀驁不馴,枉顧國法的依仗!

這樣的御史,豈能起到正面作用?

餘繼登也不含糊,立刻就召集了反貪署內的骨幹,他要在查薊縣的同時先在都察院內搞一波淨化!

要把劉克用等害群之馬乾的壞事都公之於眾,讓都察院上下都看一看,這就是貪汙枉法,目無綱紀的下場!

被反貪署拿下的劉克用,他色厲內荏,狂妄的斥責著將他帶到反貪署審訊室的反貪署偵查員。

“放肆,你們是居然敢拿本官?難道你們也自甘墮落變成與廠衛為伍,靠著殘害忠良,得以倖進的小人了嗎?”

反貪署的偵查員沒有一個人理會劉克用的叫囂。

他們與廠衛不同,他們沒有主動的刑審之權,更不會使用刑具逼供。在上峰沒有發話的時候,他們是不會跟所緝拿物件說一個字的。

除非這位緝拿物件是他們自己一手查證出來的,否則,多餘的話,他們是不會亂說的。

這也是朱常洛給他們立的規矩,目的就是為了讓反貪署成為一個職業、文明、嚴肅、公正的執法部門。

同時,這也是為了保密。

防止反貪署的偵查員為他人所用,肆意套問或者傳遞訊息,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和問題。

這一點,董其昌和餘繼登做的挺好的。一直都是按照這個標準嚴格要求反貪署的。

而且,反貪署的偵查員和都察院的御史們也是隔絕開的。

除了執掌反貪署的老大和朱常洛親自任命的協助管理的御史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和這些偵查員有私下來往,否則,除了丟官之外,還會被治洩露機密之罪,是要被送去西山煤窯挖煤的。

所以,反貪署的偵查員們一直以來都還算自律,沒有幾個敢玩無間道的。

畢竟,在待遇上朱常洛可沒有虧待這些偵查員的,除了給他們準備一處集體的公住房外,還每逢節假日時,就賞賜他們西山皇莊萬曆街的優惠券。

這般的工作待遇,如果,他們還是把握不會本心,承受不住誘惑。那就不能怪朱常洛心狠手辣,翻臉無情了。

這一年來,凡是不守規矩,不聽話的偵查員死在西山煤窯之中的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了。

所以,但凡想過上好日子,並且有一個遠大前途的反貪署偵查員,他們都拎得清自己到底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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