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縣不同於一般縣,薊縣的位置非常重要。尤其是對京師而言,薊縣安則京師安。薊縣雖已改制,但是,薊縣的防務還是不能鬆懈的。這是張誠寫給孤的摺子,你們也看看吧。”

朱常洛把手上的一份奏摺遞了出去,魏忠賢小心接過,然後給了申時行,申時行微微欠身接到手中,看了一遍。

然後,這份奏摺才到李成梁手裡。

等到申時行和李成梁看完之後,朱常洛又問道:“兩卿對張誠的奏表有什麼看法?”

申時行和李成梁對視一眼,然後說道:“殿下聖裁。”

關於,張誠在奏摺裡提的建議,申時行和李成梁是不敢亂說話的。

畢竟,這裡面的事情牽扯的太大了,皇太子又一直重視著薊縣,他倆人老成精的,也自然看得出來,朱常洛對薊縣是有真想法的。

不然,皇太子怎麼可能啟動大順天府計劃,怎麼可能會以皇太子之尊兼直隸總督之職?然後,又在薊縣搞什麼契約募兵制呢?

只要動動腦子就能猜得出來皇太子對衛所制不滿意了,當然,也對募兵制不放心了。

不然,他怎麼會在薊縣另起爐灶呢?

難道吃飽撐著了?

顯然,是不能這麼解釋的。

朱常洛道:“張誠說的事情,確實是孤思慮不周。薊縣新兵的歸屬是孤沒有早先定論,才會讓張誠難做的。”

“現在乘著張誠的這份奏疏,孤也定下一個調子。薊縣新兵也是朝廷的新兵,自然也是歸兵部管理的,這一點孤很早之前就說過的,這是母庸置疑的。張誠作為地方官,他無權過問新兵事宜也是孤的意思。但是,薊縣依舊是重鎮,這一點也是母庸置疑的。所以,張誠建議孤儘快完善薊鎮新兵制度,出發點也是好的。”

“孤對此也是非常重視的。新兵新制,這是理所應當之事。但是,什麼樣的制度好用,什麼樣的方式合理,這些還有待時間去證明。孤決意先依張誠的意思,薊縣新兵暫由直隸總督衙門代管,等到朝廷設計出來合適的制度之後,薊縣新兵再重新劃歸,明確歸屬。”

申時行和李成梁聽完朱常洛的話後,兩人壓住了心底的震驚,然後其其下跪回道:“殿下聖明。”

他倆早就有預感,太子殿下會插手兵事,但是,他倆萬萬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雖然,也說了薊縣新兵歸直隸總督衙門代管,但是,誰不知道直隸總督衙門就在慈慶宮中?

朱常洛看著申時行和李成梁的表現,朱常洛微笑道:“那就勞煩二卿將此事與直隸總督衙門做好對接。”

申時行和李成梁道:“臣遵旨。”

然後,兩人這才告退離開了慈慶宮。

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朱常洛會這樣毫不掩飾的插手兵事,就是因為自寧夏之亂後,西山皇莊已經間接或直接的承擔起了大明軍隊出征在外的糧草補給任務。

在這些糧草補給的過程之中,西山皇莊和皇太子的威信在底層的將士心中已經有了模湖的概念。再加上直隸水師的成軍,就已經標誌著萬曆皇帝對皇太子的信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時候,太子殿下手裡再多一支力量,在眾臣看來這就是萬曆皇帝的意思。

萬曆皇帝就是想透過權柄的加持,不斷地打造監國皇太子的權威。

所以,在慣性思維之下,只要內閣和兵部認可了這個建議,到了下面誰敢反對?

難道,是有人要離間天家嗎?

有了這些力量在自己手中的時候,朱常洛這才感受到了權力帶來的美妙體驗。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舒服了,怪不得後世的鍵政家都一再的強調軍權如何如何重要,原來它真的無比重要啊。

有了這些權力加持之後,朱常洛剛剛明顯的感覺到申時行和李成梁對他的敬畏也更加了一步,不再像原來那種可能是刻意,可能是假意的感覺了。

《天阿降臨》

說回朝鮮。

朝廷對朝鮮方面的反應,也很快的就傳送到了朝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