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目光澹漠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平胡。

李如松說道:“平胡,這個士兵告訴本帥,他是受了你的指示要給建州費英東送信,這送信的內容就是本帥的位置。你看這事該怎麼辦呢?”

李如松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的把這句話以一種平澹至極的感覺的說了出來。

李平胡聽到李如松的話後,他更是嚇的魂不附體,他做夢都沒想到這麼隱蔽的事情居然還是被李如松察覺到了,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難道他真的就是神明嗎?

不過,即便是死到臨頭的李平胡他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背主之罪。

李平胡說道:“大帥,末將冤枉。末將和此人從無交集的。”

李如松笑了,這個李平胡真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人就是他的帳下的一個騎兵,是與他一樣的是從草原部落中歸化過來的遼東士兵。

像這種歸化的草原兵,不管是在遼東軍鎮,還是在其他沿邊軍鎮裡都是不在少數的。

就比如鼎鼎大名的努爾哈赤也曾是李家門下的一個家奴僱傭兵,像這種異族歸化做大明士兵的草原人和女真人,真的就是很司空見慣的。

沿邊軍鎮的將軍們之所以會招募這些人做帳下計程車卒,這其中最大的願意就是因為這些草原人和女真人們,他是世代都生活在這片白山黑水的土地之間。

艱苦的生活環境也磨鍊了他們的意志和生存技能,打起仗來,這些人也都是敢打敢衝,所以,不管是李如松亦或是其他將軍們,他們都喜歡有這樣計程車兵做自己的手下,為自己建設一支嗜血敢死的強軍!

“好,既然你說你不認識他,他在誣陷你,那你現在就把他殺了。”

李如松把手中的刀往李平胡面前一扔,讓李平胡自己去做決定。

李平胡看著地上的刀,他恐懼起來了。

殺人他並不害怕,但是這樣殺人,他是恐懼的,因為他不知道殺完此人以後,李如松還會不會繼續的信任他,或者說下一個要被殺的會不會就是他自己。

所以,李平胡慌張了。

他的手的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李如松看著手抖的李平胡,他的眼神冰冷了下來。

“你的手怎麼抖了?這麼抖的手怎麼殺人?”

李平胡被李如松嚇了一怔,他努力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他額頭上的冷汗就如雨漿一樣不住的往外冒,他心裡的慌張片刻都沒得到過任何緩解。

在李如松如此冰冷的眼神注視下,李平胡終於把地上的刀撿起來了。他緊緊的握著刀把,這把平時他無論怎麼握都非常得心應手的制式軍刀,今天不知是怎麼了,不論他怎麼活動手指,他都好像沒法緊握著這把刀,好像這把刀在他手裡都已經不聽使喚了。

但是,為了活命,李平胡還是把刀對準了自己的心腹。

被五花大綁的塞著嘴巴的裡李平胡心腹,他眼睛裡的恐懼比起李平胡來,是隻多不少的,他努力的嚮往後退,想給自己在爭取一寸活命的機會。

可是,李平胡手裡的刀卻在步步緊逼,一寸一寸的靠近,絲毫沒有那股子殺伐果斷的狠辣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