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在怠政方面的也是消極到了極致,但凡有地方的官員出現空缺,萬曆皇帝都不帶理會的,嚴重的時候,甚至就連六部之中都缺了不少的尚書侍郎,內閣之中也是隻有一個曬鹹魚的閣老而已。中央政府完全的陷入到了空轉。

可想而知,那個時空裡的萬曆皇帝是該有多麼的絕望,他竟然不惜以帝國的將來陪葬他心中死去的理想。想想都覺得可怕!

萬幸,現在一切都改變了,萬曆皇帝雖然還是很懶不喜歡上朝,但是最起碼他的心裡是有希望的,他的希望就是他眼前的這個兒子。

這個兒子給了他太多的安慰和驚喜,處處都在討好著他,讓他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作為皇帝,作為父親的快樂。

所以,他對朱常洛的寵愛也達到了曾經鄭貴妃才能擁有的程度。

朱常洛看著感慨莫名的萬曆皇帝,他安慰道:“父皇,逝者已矣,我們還是繼續往前。許閣老的一生是在北京城裡兜兜轉轉,但是,在世俗的眼光中他已經是位極人臣的高峰,將來史書作傳的時候,他也會被單獨一列,敘寫平生的。”

萬曆皇帝聽完朱常洛的話後,他感嘆道:“是呀,將來的千秋史筆會有他的。當然也會有朕,也會有你。”

感慨完以後,萬曆皇帝似乎是收拾好了心情了,他繼續說道:“你回去跟內閣說一下,讓他們擬一道旨意,贈許國少保兼太子太保,再去他老家給他修一座石坊,讓他流芳百世吧。”

朱常洛回道:“是。”

然後,朱常洛就又陪著萬曆皇帝說了會話,最後還帶著萬曆皇帝去萬曆街逛了一圈街後,等到萬曆皇帝的心情徹底的從許國之死中恢復過來後,朱常洛才匆匆的回到了慈慶宮中。

到了慈慶宮後,朱常洛立刻就把內閣的三位閣老召見過來。

等到申時行他們進來以後,朱常洛直接問道:“給許閣老的諡號。你們議的怎麼樣了?”

申時行與王錫爵王家屏對視了一眼,然後躬身回道:“回殿下,臣等和禮部的官員一起議了議,最後選定了‘文穆’,請殿下決斷。”

“文穆?”

這可有點難為朱常洛了,他對古代諡號文化可不是很瞭解,猛地讓他來決斷,還真是有點難為人了。

不過,朱常洛也能沉得住氣,這個時候自然也不能露怯了。

朱常洛看著申時行問道:“為什麼給許閣老諡號文穆呢?”

申時行回道:“諡法曰:‘佈德執義曰穆,中情見貌曰穆。’許閣老曾歷仕三朝,在百官之中的官聲一直都是恩德有義,曾幫過不少仗義執言之臣,且在平夷雲南大小金川叛亂之時,許閣老也有功勞。所以,臣等以為‘文穆’比較貼合許閣老的一生。”

朱常洛聽完以後,點點頭,然後說道:“那就文穆吧。另外父皇那邊也有旨意,父皇心念許閣老多年夙興夜寐的輔政治國,特贈許閣老少保兼太子太保銜,並在其歙縣老家修築牌坊以章功德。”

申時行等聽完朱常洛的話後,他們立刻一起彎腰回道:“吾皇聖明。”

就這樣,在朱常洛和內閣之中的一問一答之中,一代重臣就這樣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並且還被蓋棺定論了下來。

想想看他的這一生在這波瀾壯闊的歷史長河之中也不過是一朵不起眼的浪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