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周川像喝水一樣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烈酒。夜已經很深了,他卻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再這樣喝下去,你會醉的。”

陳可妮從未見過這樣的周川,漸漸有些擔心起來。她本以為狡猾而又強大如周川,所有的情緒外露都不過是別有用心的逢場作戲罷了。可是現在看來,她錯了。這次周川是來真的。

“來買醉嘛,不就是為了醉一場?唉,有時候酒量太好也不是個好事,想醉一場都難。”周川笑著又幹了一杯。

“你?心情不好?”陳可妮小心地試探道。

“呵呵呵呵……”周川大笑起來,“你們女人呀,就是太看重心情!什麼都看心情,本來挺簡單的事兒愣是給弄複雜了。你們的心情又善變的很,一會兒喜歡這個,一會兒又喜歡上了那個,沒個長性……”說著周川又幹了一杯,臉上一片酡紅。

當陳可妮把周川送回家時,已經凌晨二點多。她連扶帶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周川拖進了他的臥室。轟然卸下了這個大個子男人,陳可妮站在床邊叉著腰氣喘如牛。

隨後,她找到衛生間,擰了個熱毛巾,準備給周川擦把臉。不想,一彎腰,卻陡然就被周川一把拽住,猝不及防地跌進了他的懷裡。

“別走……求你……”

周川帶著酒味的氣息像一根燃燒的羽毛,有著灼熱的誘惑,輕輕拂過陳可妮的面頰耳垂。陳可妮渾身的血“轟”地一下全都充到了頭上。她猶豫著慢慢放鬆下來,輕輕地抱了回去。

女人香甜溫軟的軀體瞬間啟用了周川本已醉了的感官。他一個翻身壓住陳可妮,急急地捉住了她的唇,忘情地吻了起來。

這一吻纏綿悱惻,夾雜著濃濃的酒香,陳可妮覺得自己已經醉了。

“求你別走……小慧……”周川在陳可妮的耳邊輕聲呢喃。

原本已經沉醉迷離的陳可妮,瞬間清明起來……

……

元旦,蘇小慧以感冒沒好利索為由留在了濱海,沒回瓦縣。

“小慧確定說元旦不回來了?”

大過節的,中午蘇建設瞪著李雲青做得一桌子好菜頗不甘心地又問了第十一遍同樣的問題。

“不回來了!你都問了八百遍了!說感冒還沒完全好,怕傳染給你。快吃飯吧!”李雲青隨手把一碗飯塞給了他。

“哼!什麼怕傳染我!我有那麼嬌氣?一定是陸湛陽那臭小子勾引著她,不讓她回來!這個沒良心的!我從小到大白疼她了。真是女生外嚮!有了女婿忘了爹……”

“呵呵,”李雲青冷笑一聲,“那你讓小慧帶著陸湛陽一起回來不就好了?”

“沒門兒!怎麼?你想要陸湛陽他媽那樣的親家?”

“我不想要什麼親家!我想要我閨女回家!我就知道我閨女今年國慶、元旦都沒回家過!還有個老頑固主動設定障礙!”

“欸欸欸,你別發火呀。又不是我不讓她回來的……這個熊孩子!沒良心的……誒……那個……你說,她不會連過年也不回來吧……”

李雲青一個眼刀飛過去,蘇建設不禁打了個寒顫,果斷地嚥下了後面的話,低頭吃飯。

此時,被蘇建設說成“沒良心”的蘇小慧正和他口中的“臭小子”劍拔弩張。

“這錢從哪兒來的?”陸湛陽舉著手裡的銀行卡神情頗為嚴厲。

“從我爸媽那兒借的……”蘇小慧就不明白了,陸湛陽對自己還他錢的事兒怎麼就那麼糾結。

“你之前之所以情願多交半年的房租也要等著理財到期,就是因為不想動父母的錢。現在呢?你這是寧願違揹你的原則向父母伸手,也要把錢還給我嗎?你就這麼,這麼急著和我劃清界線?!”陸湛陽越說越生氣,狠狠地把銀行卡摔到了地上,轉身開門就走。

這頭犟驢!蘇小慧對陸湛陽清奇的腦回路簡直無語了。這人怎麼一陣兒陣兒的那麼矯情呢?沒辦法,也不能真就為了這種事兒和他槓上吧。她只好認命地趕緊穿上外套追了出去。

陸湛陽摔卡而去,看著挺爺們兒的,其實一出門他就後悔了。等開車回到家裡後,氣全消了不說,還對自己朝蘇小慧發火這事兒懊惱得不行。

小慧是為了他才元旦留在濱海沒回瓦縣的。現在倒好,大過節的,他竟然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家裡。自己這還算人嗎?!

想到這兒,陸湛陽在家就待不住了,原地轉了三圈兒,提腳開門就嚮往外走。他得回去找小慧。至於見了面怎麼說……唉,等見了面再說吧。

誰知剛一出門……

“小陽哥哥。”

迎面便碰上了正巧上樓的賀敏。賀敏一看見他立馬興奮起來,緊跑兩步迎了上來。

以陸湛陽二十四k純直男的眼光,他感覺賀敏今天的打扮相當怪異。誇張的假睫毛簡直像兩把毛刷,上面還布林布林地閃著金粉。閃亮亮的藍色眼影,不知道是腮紅還是喝醉了,反正臉上紅得不太正常。層層疊疊的大裙襬女僕裝,外面罩著一件洛麗塔風格帶著白色毛毛披肩的毛呢外套。

當然他不知道那叫女僕裝,也不知道那叫洛麗塔風格。他只是在心裡默默琢磨,這大冷天兒的,竟然還光著腿兒穿靴子……這丫頭是在玩cos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