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飯都很快,沒多一會便都放下了筷子。

溫舒紜用紙巾擦了擦嘴,“還剩這麼多菜,打包吧。”

“不用了。”他不喜歡吃剩菜,也覺得剩菜對健康無益。

與錢的多少無關,溫舒紜只是單純不想浪費食物,“那我打包吧,留著我明早吃。”

“那算了,還是打包我拿走吧。”

他可不想讓她吃剩菜,還不如自己打包拿回家,至於要不要丟掉,那就是後話了。

“也行,別浪費。”

“嗯哼。”他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

回程路上,蘇湛給溫舒紜講了他的近況。

“前兩天我接了個患者,雙向情感障礙,很嚴重。躁狂和抑鬱交替發作,而且發病時間很長,已經完全沒法正常生活了。”

溫舒紜沒說話。她本身也是病人,沒法對他口中的這位患者表示唏噓和同情。

“我跟你說這個,主要是因為他和你很像。”

“嗯?”

溫舒紜側過頭,對他接下來的話表示很感興趣。

“你們兩個都活得很明白,也很瞭解自己的狀態,甚至比我這個心理醫生了解的還要多。只不過活得這麼清醒,還是抵抗不了這些精神上的壓力,發病時照樣被折磨地想要尋個解脫。”

“那你打算怎麼治他?”

“人家根本不需要我治療。”蘇湛嗤笑一聲,“人家對自己的狀況明白得很,不需要我的插手。他只是想來找我聊聊天,找我這個能理解他的人說會兒話。”

“傾訴?”

“也是發洩。”他補充道。

終於說到了正題,車子也在溫舒紜家樓下停住,蘇湛側過頭,挑了下她的下巴,輕笑道:“說了這麼多,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你該學會傾訴,學會發洩,別什麼事都憋在心裡,這對你沒好處。”

“知道啦,又是這套話。”

在澳洲時,蘇湛就一直催著她讓她學會發洩。她當時也聽了他的話,找了很多種發洩方式。正經的像高空彈跳、跳傘、潛水,不正經的像抽菸、喝酒、蹦迪,亂七八糟,嘗試了很多種。

至於到底情緒發沒發洩出來呢,她也不知道。

“行啦,我走啦,拜拜。”

蘇湛衝她擺擺手:“不送。晚上別忘了夢到我!”

“……我還不想做噩夢。”

蘇湛捂著心口做痛心狀:“紜紜你好殘忍!你知道因為你這句話,昭城今晚又會有一位美男在深夜悲鳴垂淚嗎?!”

溫舒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