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前。

徐陽緊隨董學孟其後,步入董府大堂。

大堂內早已人滿為患。

舉目望去,小半數著嶄新官衣。

大半數著儒衫打扮。

兩夥人分列左右,好一個涇渭分明之感。

正中主座上,端坐著一花甲老人。

花甲老人雙手託著一張寫滿字跡的宣紙。

滿臉含笑的欣賞著宣紙上的文章。

時不時對著身旁等候的學子點評兩句。

聞得讚賞的學子無不喜笑顏開。

聞得批評的學子也不沮喪,笑著退後重新研磨書寫。

董學孟一進入大堂,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董學孟笑著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必理會他。

隨即帶著徐陽走到花甲老人面前,介紹道:“父親,這位便是飛虎軍主將徐陽徐將軍。”

“飛雪一詩,正是出自他手。”

徐陽見董學孟提起飛雪這首詩詞,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緋紅。

早知如此,何必當日呢。

董父笑著看向徐陽,誇讚道:“最後一句,頗有畫龍點睛之秒。”

徐陽笑著抱拳說道:“即興所做打油詩罷了,難登大雅之堂,難登大雅之堂。”

董父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年輕人不必妄自非彼。”

這話若是讓乾隆皇帝聽聞,定會大喜過望,難得有人誇讚他的詩詞,雖然最後一句還是大臣補上的。

董父忽然頓住話頭,詢問道:“你書法何人所傳。”

徐陽聞言愣了片刻,他書法學自大明第一書法家文徵明。

可此時,大明王朝連影子都沒有,更別提文徵明了。

看來,這文抄公,他是當定了。

徐陽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道:“小子自學,自學,行書學自王羲之、黃庭堅、顏真卿、蘇軾、趙孟頫等人。”

董父扶須點頭心中暗暗笑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董父輕聲詢問道:“只學了這幾位大家的行書嗎?”

徐陽回答道:“行書、小楷皆有涉獵。”

董父瞬間起了興趣,含笑道:“小楷也有涉獵?”

徐陽點了點頭回答道:“有所涉獵。”

嚴格來說徐陽是先學的文徵明的楷書,後學的文徵明的行書。

而文徵明的行書向來是一絕。

董父見獵心喜,急忙拉著徐陽走到一旁文房四寶旁。

正書寫修改的學子見狀急忙讓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