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泰安城釋出繳文之後,濟南城境內的百姓便已然開始人心惶惶。

但凡還有行動能力之人,大多拖家帶口的逃往其他城池。

但其他城池又不是菩薩,根本就沒有救苦救難的職責。

若是有錢,說不定還會快馬相迎。

若是沒錢,連城門都無法進入。

這三日以來,飛虎軍行軍途中遇到了無數股拖家帶口的百姓。

一開始這些百姓見了飛虎軍的面,直接落荒而逃。

就連往日裡極其珍貴的糧食也能說丟就丟。

還是徐陽派人將他們攔截了下來。

好說歹說才算是穩住了他們的情緒。

後來, 這些百姓見飛虎軍行軍森嚴, 對他們非但秋毫不犯,偶爾也會派出士卒接濟他們一二。

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若不是徐陽強硬命令眾人不得靠近飛虎軍三里之內。

恐怕這些原本濟南城的百姓, 現在都會自發的幫著飛虎軍運送糧草了。

越靠近濟南城,逃亡的百姓便越多。

到了今日,跟隨在飛虎軍屁股後面的百姓,已然有著上萬人之多。

“是啊,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啊。”

徐陽嘆息一聲,悠悠感慨道。

“王肖。”

徐陽擺了擺手,示意傳令官過來。

“主上。”

傳令官王肖甩了甩手上的冰水,一路小跑著跑了過來。

“傳令下去,讓火頭軍多準備一些冰塊,送到那群百姓處。”

徐陽伸手指了指三四里外那群黑壓壓擠成一片的百姓開口說道。

“遵令!”

王肖二話不說,直接小跑著跑向傳令隊。

匆匆交談幾句後,上百傳令官再度騎上快馬朝著各個軍伍方陣快速奔去。

“唉。”

凝望著快速分散的傳令官,徐陽無力的嘆息一聲。

濟南城若是打下來,便是他徐陽在這個亂世立足的根基地。

一個碩大無比的根據地,只有三三兩兩的百姓。

像話嗎?

只有三三兩兩的百姓,談何強軍富民?

談何抵抗金軍全面南下?

正是出於種種考慮,徐陽這才會在遇到難民時,第一時間派人將難民阻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