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伸出手臂緩緩擦了擦額頭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在徐大、嶽婉寧等人的攙扶下緩緩走向高臺。

徐陽的身影剛一出現在高臺之上。

臺下那早已雙腳麻木計程車卒瞬間渾身一顫。

目不斜視的盯著那個以身作則之人的身影。

徐陽緩慢的抬起手臂伸手指了指臺下那堆積如同小山一般的人頭。

“諸位,痛心否?”

七千餘飛虎軍士卒遲疑了片刻。

隨即大聲回應道:“痛心!”

朝夕相處的同袍人頭落地,無論何種因由,痛心總是難免的。

“諸位,可惜否?”

這一次,七千餘飛虎軍士卒不再猶豫。

異口同聲的回答道:“不可惜。”

這些人若是不死,未來,死的一定是他們。

如此顯淺的道理,一個下午的光陰,再蠢笨之人亦能反應的過來。

徐陽環視眾人緩緩開口道:“是啊,痛心,但並不可惜。”

“痛心的是,這些朝夕相處的同袍沒有能夠抵抗住內心的慾望。於大勝之中迷失了本我。”

“不可惜的是,這些人能觸犯一次軍法,便能觸犯第二次軍法。”

“這次沒事,並不代表下次沒事。”

“因個人漠視軍法,導致飛虎軍死傷慘重,這種情況徐某終身都不願看到。”

“諸位呢?”

“不願!”

“不願!”

“不願!”七千餘人怒聲咆哮道。

徐陽微微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隨即,緩緩開口說道:“軍法、軍規,我飛虎軍於這亂世,安身立命之根本。”

“望諸位,時刻牢記【觸軍法、人頭落。】這八個大字。”

七千餘飛虎軍士卒面色嚴肅齊聲怒吼道:“觸軍法!人頭落!”

“觸軍法!人頭落!”

“觸軍法!人頭落!”

血淋淋的例子擺在眼前,想遺忘,真的很難。

高臺上。

徐陽強忍著身軀劇痛。

再度伸手緩緩指向那堆積成小山般的人頭開口說道:“我軍只有這些人觸犯軍法嗎?”

此言一出,臺上臺下,七千餘飛虎軍士卒皆面面相覷。

若是白日,若是細看,定能發現人群中有著那麼一小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