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何等細心之人,又豈會發現不了耿蟬兒英姿颯爽背後隱藏的疲倦。

先前那雙如同皓月一般的雙眸,此刻仿如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灰塵一般。

這一切,如何能讓徐陽不心疼。

二人之間不知自何時起便生出了一股彷彿與生俱來的默契。

耿蟬兒輕笑一聲緩緩開口說道:“你我二人何必如此見外。”

自大元帥府那場家宴過後,除了與徐陽隔三差五見上一面之外,耿蟬兒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武略軍的軍營內。

耿蟬兒的練兵之法雖然得自徐陽,但她終究無法像徐陽那般可以洞察人心。

因此,雖二人練兵之法相同,但為了練兵所付出的時間與精力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為了能夠練出合格的精兵,天知道耿蟬兒為此耗費了多少心血。

往日裡還能隔三差五和徐陽坐在一塊聊聊天,說說話, 可自從徐陽閉關之後, 所有苦惱與煩心事便只能耿蟬兒一個人扛著了。

徐陽聞言微微嘆息一聲,緩緩走向耿蟬兒。

牽起耿蟬兒的小手緩緩拉著耿蟬兒走向躺椅。

將耿蟬兒緩緩推到躺椅上,徐陽柔聲道:“先休息會,待會我親自下廚。”

躺椅上滿臉緋紅的耿蟬兒聞言快速的從躺椅上起身連連說道:“君子遠庖廚,下廚一事還是我來吧。”

徐陽詫異的看了一眼滿臉緋紅的耿蟬兒。

耿蟬兒見狀臉色不由得更紅了起來,她身為耿昌唯一的女兒,在大元帥府向來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兒會做飯啊。

許是看出了耿蟬兒的窘狀。

徐陽緩緩的將耿蟬兒推到躺椅上。

“這番薯與土豆還是首次面世,除我之外,幾乎無人知道該如何烹飪。”徐陽柔聲開口說道。

話音落罷,見耿蟬兒臉上仍掛著窘迫的神色。

徐陽不由得輕笑一聲緩緩開口說道:“適才你不是也說了,你我二人何必如此見外。”

耿蟬兒臉色緋紅的小聲說道:“這不一樣。”

徐陽輕笑道:“哪兒有什麼不一樣的,一頓飯而已。至於什麼君子遠庖廚之類的,咱們家可不興這一套。”

許是咱們家三個字徹底擊碎了耿蟬兒的內心。

耿蟬兒臉色微紅的靜悄悄的看著徐陽。

徐陽則端在耿蟬兒身旁,不斷的訴說著一些家常話。

頃刻間,二人之間猶如再度回到徐陽閉關之前一般。

一人傾訴,一人靜靜的傾聽。

原本還在小院外晃盪的眾親衛,見狀不由得緩緩朝著小院外走去。

他們才不會那麼沒有眼力價的在這兒充當電燈泡呢。

許是這種感覺讓耿蟬兒感到無比的溫暖與舒心。

又或許是因為耿蟬兒本就疲憊到了極點。

不一會的功夫。

耿蟬兒便在徐陽的柔聲細語中沉沉睡去。

徐陽站起身,微微活動了活動因為久蹲而發麻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