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新士卒越過了那道紅線。

越來越多的新士卒越過紅線的那一刻便被飛虎軍老士卒們攙扶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每當有一名新士卒順利越過那道紅線時。

飛虎軍老士卒們便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又一聲歡呼。

一些感性的老士卒,眼角甚至還曾滴落幾滴淚珠。

沒有任何一個人去嘲笑那些落淚計程車卒。

大家一起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豈會不明白老袍澤為何而哭泣?

更有一些老士卒看著越來越多的新士卒越過那道紅線之後,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來,只不過,笑著笑著,那眼淚彷彿再也止不住一般從那佈滿了風霜與傷疤的臉龐滴落。

張裁縫與於普生二人合力將一名新士卒攙扶到了空地上。

正當張裁縫起身準備再去幫忙時。

卻忽然發現,身旁那冷麵漢子的於普生,竟然眼角帶淚。

“去!看什麼看!眼裡進沙子了不行嗎!”

見張財富看向自己,惱羞成怒的於普生朝著張裁縫大聲呵斥道。

張裁縫可不怕這於普生。

張裁縫咧嘴一笑開口說道:“老於啊,下次編瞎話找個好點的理由,咱們這校場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粒沙子,還眼睛進沙子了,嘿,哭就哭唄,有啥不好意思承認的。”

聞言,於普生老臉一紅惱羞成怒道:“誰說老子哭了?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見我什麼時候哭過。”

“老當家的死的時候,老子都沒哭過,更何況現在!”

張裁縫哈哈大笑道:“死鴨子嘴硬,老當家死的時候你是沒哭,可老當家埋了之後的當天晚上,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躲在被窩裡痛哭流涕的,弄得被子一上一下來回亂動。”

“害的老子還以為那孫子躲在被子裡幹啥齷齪事呢。”

“滾!滾滾滾!”被戳穿舊事的於普生臉紅的似乎能滴出血來,急忙連聲怒罵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鬧了。”眼看於普生大踏步走來,張裁縫連忙擺了擺手求饒道。

待於普生站穩身形後。

張裁縫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大口喘息的千餘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感慨道:“老於啊,忽然感覺咱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加入飛虎軍了啊。”

說著,張裁縫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千餘人開口說道:“你看這些人,再看看現在的你我。”

“我實在想不出來,這樣的軍伍會打敗仗。”

“只要咱們能不死,將來還愁榮華富貴,升官發財嗎?”

說著說著,張裁縫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於普生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喘息的千餘人,聞言不由得同樣笑了起來。

他們啊,土匪出身,又做過兗州城的官兵,這輩子圖的無非就是個升官發財,榮華富貴。

這輩子,最不怕的也就是那所謂的富貴險中求了。

上戰場?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這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家常便飯。

但,再英雄,再好漢。也怕那身後隊友拖了自己的後腿。

見到這一幕的兩人深深的知道,在飛虎軍,他們之前最擔心的東西,恰恰也是最不存在的東西。

他們,只管一往無前,殺他個天昏地暗,殺他個榮華富貴、升官發財,至於身後?自有飛虎軍袍澤為他們頂著!

於普生抹了抹眼角哈哈大笑道:“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動!”

“唯忠於義兮,氣沖斗牛。”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