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舞臺後方緩緩走出一懷抱琵琶的女子。

這女子打扮的與那些嫵媚花魁們不同,沒有那些嫵媚花魁的妖嬈與豔麗。

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

她走動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

她有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

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

整個面龐細緻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身上穿著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

緩緩走到舞臺最中心,柔柔弱弱的坐在那兒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麼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此人一出場,整個畫舫上上下下便傳來無數聲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就連耿克金,這見多了嚴蕊美貌的人,都不由得被嚴蕊的出場弄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竊竊私語的耿蟬兒與徐陽聽的那滿場倒吸冷氣的“嘶嘶”聲,耿蟬兒不由得好奇的抬起頭,向下望去。

“好好美啊。”耿蟬兒一望之下喃喃自語的驚歎道。

一個女子,究竟美到什麼程度,才能讓同為女子的耿蟬兒由衷的道一聲好美。

聞得耿蟬兒的驚歎,徐陽不由得好奇往下看了一眼。

只不過,看了一眼之後,徐陽便收回了目光,一個人靜靜的發起呆來。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樓下那女子他好似在哪兒見過。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

“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徐陽心中猛然想起這句話來,迅速往下一看。

樓下那人的模樣不就是他前世看的紅樓夢中的林黛玉嗎。

徐陽笑著搖了搖頭,林黛玉也好、嚴蕊花魁也好,兩朵相似的花兒也罷,這些都與他無關。

徐陽拿起茶壺,為自己添了一杯熱茶,靜靜的品嚐著紅袖招畫舫的上好茶葉。

回過神來的耿克金偷偷瞥了一眼端坐著喝茶的徐陽。

見徐陽絲毫不為嚴蕊的美貌所動,心中不由得讚歎一句:“好定力!”

許是徐陽倒水的聲音太大。

直接將出神的耿蟬兒給驚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