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落下山頭,黑夜即將籠罩大地。

東城,張府。

張安國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張府大門,門旁侍衛自覺的牽馬恭迎。

這十幾天來,張安國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是這副模樣,侍衛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事早已商量好,這幾天一直在爭吵究竟派哪方人馬前去牽制完顏金洪山谷內的一萬伏兵。

那是真真正正的一萬精銳,必須派出真正的精銳才能抵擋。

雙方就誰部前去牽制那一萬精兵,已經爭吵了足足三天了。

每天從太陽未出,吵到太陽落山。

雙方雖都疲憊不堪,可誰也抽調不出更多兵馬前去牽制那一萬敵軍了。

張安國走進張府後,疲憊的坐在花園涼亭內。

兩名美貌侍女乖巧的取來火爐和溫酒。

隨後站在張安國身後,一人輕輕的捶打肩膀,一人輕輕的錘著腿。

張安國坐在涼亭內,烤著火爐,喝著溫酒,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逸時光。

忽然從正門處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鬼哭狼嚎聲。那哭聲漸漸越來越近。

張安邦抬眼一看,正是自己親弟弟張安邦。

那張安邦此時鼻青臉腫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喊著哥哥。

張安國忙問道:“這是怎麼了?這泰安城還有人敢打你張大公子?”

張安邦只是哭著喊著並不說話。

不一會張安國感到十分煩躁。

不耐煩的說道:“到底說不說?不說就給我滾出去,哭哭唧唧的像什麼樣子,你哥我還沒死呢。”

這時張安邦才說道:“哥,那徐陽打我,還殺了我二三十弟兄,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張安邦來的路上越想越生氣,瞭解哥哥的他知道,若是就這樣去找哥哥,恐怕沒有報復到徐陽不說,反而還會被哥哥罰月錢。

張安邦狠了狠心,咬著牙,自己將自己打的鼻青臉腫的,這樣一來,哥哥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由此可以看出這張安邦此時究竟是有多恨徐陽。

張安邦添油加醋的將事情告知於張安國。

當然,在張安邦講述的故事裡面,他和嶽婉寧真心相愛,他甚至願意明媒正娶嶽婉寧。

而徐陽則變成了橫刀奪愛的惡徒,不但殺了他二三十隨從,還將他打傷。

甚至他說出張安國的名頭時,那徐陽還滿臉不屑的說什麼在泰安城耿大元帥才是老大

說張安國這個副帥,算個屁啊。給耿大元帥提鞋都不配。

張安國聽完張安邦的敘述之後,臉色變得鐵青。

他見過徐陽,更瞭解自己的親弟弟到底是個什麼德行。

但是哪怕張安邦在混賬,也是他張安國的親弟弟。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徐陽將張安邦打成這副模樣,讓他張安國的臉往哪兒放。

張安國從未懷疑過傷不是徐陽打的,他了解自己弟弟,知道自己弟弟對自己下不去這個狠手。

張安國臉色鐵青的說道:“行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養傷吧。”

張安邦哭著靠近張安國,一把拉住張安國的胳膊哭喊道:“哥啊,從小到大父親母親都不捨得打我一下,你看看我臉上身上這傷口。”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啊哥,你可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張安國冷著臉說道:“先下去療傷,丟人現眼的東西,這事你別管了,我定會讓那徐陽給你一個交代。”

張安邦見哥哥答應了下來,頓時明白此時不宜再多說什麼,匆忙起身前去尋大夫治傷。